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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笙则拿了两盒对我们说:「我去拿给老师那边,等会回来,要是急着去上课可以放着我等下收拾。」
话音刚落人就跑得不见人影,很好,就剩下我们两个。
我跟季宇澄对看一眼,他还是维持着在学校的那种微笑表情,我别开脸,自顾自地拿着抹布清洗乾净又凉在一旁,在靠门的附近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来。
没想到季宇澄也在我附近坐下,明明旁边还有一堆空位,我有些不悦地看向他,他则神情自若地开口。
「你还好吗?」
「不好。」
话题直接被句点,至少氛围还没降到冰点。
原先以为这样话题就结束了,但我现在觉得季宇澄多少有点像兰化玉,不只很有眼力见还不怕死,简直是哪里有雷区往哪闯。
「你不会觉得就这样当鸵鸟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
他的语气比平时要严肃,我眉头一跳,都不明白他有什么立场这样对我讲,可是自己也不甘示弱。
我左手抱着右手,硬是说:「我就要装死怎样?」
季宇澄长长地喔了一声,也不接话,「没怎样,就是你现在这样挺好笑的。」
中央空调还在正常运作,冷风吹过皮肤,激起一阵疙瘩。我用力搓了搓手臂,分不清耳边的那阵嗡嗡声是冷气还是耳鸣。呼吸又一次加重,我嘴唇微张,没想过眼前的人可以这么地无所顾忌,不把别人的心情当一回事。
你是不是有病。这句话在嘴边绕了一圈又滚回肚子里。
我咬着牙,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你又懂什么?」
季宇澄无言地站起身,顺着他的视线,我才看见自己的左手在不知不觉间在死死抓着右手的绷带,驀地松开手。
听见来自上方的一阵轻笑,我抬头瞪视着他。
一如在兰家时看见的,那张让我厌恶的笑容又一次出现在他脸上。
都说微笑是世间通用的语言,可是这句话在我跟季宇澄身上似乎没有作用。相反地,我跟他之间的微笑只会產生在每一次的争执之前。
闭嘴。像是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会让整个场面降到冰点,我紧盯着他的脸,满脑子只有这一个念头。
可是天不遂人愿。看见我的表情,他也许迟疑了会,但是平静的目光对上我,慢慢地说:「不就是因为只想到了自己,才导致当年发生了那种事情吗?」
够了。
绷了一整週的神经,终于断了。
「砰、乓!」
我猛地起身,踢倒了他的椅子,抓着他往墙上撞。他也不躲不闪,在撞到墙面的那刻倒吸一口气,露出吃痛的表情,但仍安静地看着我。
「你够了没有?踩别人痛处很好玩吗?需要我教你该怎么闭上嘴吗?」
上课铃似乎响了,但那不重要,右手也被震得发麻,我也不在乎。冷气似乎让整个空间的氛围凝结成冰,我只感到怒火烧遍了理智,整个人如同深陷水火,脑子一片混乱。
他一样没有回话,压抑的沉默瀰漫着。
又是这样,每次都激得我接近抓狂时闭上嘴。
这次地雷真的炸到他了,也是一言不发。
「你说我变了,那你又知道多少?」我用手臂压住了他的颈部,声音颤抖地都快拼不出完整的词句,「人会变的??你又凭什么一直提起过去,就算我全都忘了也好,你都没资格自以为是地伤害我。」
说到这里,他总算有了点反应,「我从没有打算伤害你。」
他放轻了声音,伸出手似乎要碰我,我毫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怒视着他。
「可是你说的话已经伤到我了。」
像是要把满腔怒火全发在他身上,我狠狠瞪着他,却忍不住哽咽。
不只现在的,包括以前的,所有受到过的委屈跟不满,都被眼前这傢伙勾起。就算这些情绪本来跟他无关,现在也都有关了。
儘管我知道自己很不讲理,但我难以自制。
要是他没有转来,我就能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我可以继续在这里逍遥自在,可以继续做做甜点写写作业,当个看似无忧无虑的学生。
只要我能假装一直把过去的事都远远地拋在脑后,我就可以笑着面对现在和未来的生活,可以当作现在的生活也可以很美好。
结果他一来,打碎了我所有的幻想。
即使他没做什么,他本身的存在就是在暗示我,在笑我从未走出当年的冬天,那年的风雪也一直在心中,将其刮得一片荒芜。
我怎么可能不讨厌他,怎么可能不怪他。
过去没有人原谅我,他们什么都没有说起,大家都默契地回避了问题,因此也没有人教我怎么放下过去。
而现在,一无所知的人却要我放下它。
「你到底凭什么啊??」
我看着季宇澄那双澄澈的眼睛,他在看着我时从来没有恶意,正因为没有任何恶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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