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连奶奶都端出来了〉(1 / 4)
她永远都能出乎他意料之外。
利林当然没有让她得逞,一把抓住她的头以保自己贞洁。顺势溜进浴室里,上锁。
这里放满了信仰氏为他准备的盥洗用具,这么多天了他居然都没有发现。
镜子里面的自己有些潦草,乱糟糟的发和浓黑林立的鬚,好像刚从荒野归来的模样。他摩娑着下巴,想到刚刚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担心自己口气不好,而觉得有些荒唐。
她来干嘛?她为什么来?脑中不停地思考却没有答案。但怎么是没有答案呢?只是答案过于明显,让他不得不一次次绕过真相去找寻别的答案,深怕真的会有别的答案。
一直以来他都害怕自己会是那个错付别人的人。就像他父亲那样,会为了残酷的现实拋弃一个世界,让人失望透顶。
但或许,自己才是最害怕被伤害的那个人,害怕别人信心满满的闯入他的世界,却又因为别的现实选择拋下他。
他洗澡洗头、刮鬍子修眉毛,花了比平常更久的时间,就是为了给她时间逃跑,这或许是最后一次她能逃离他世界的机会。
而最后打开门的瞬间,他才真正感到畏惧,原来他是多么希望她在他身边。
不只是现在,而是永远。
虽然他从不信永远。
消息很快就传开来,双妍芮在录音室里无聊滑手机的时候就知道了。
是交通事故,利林闯了好几个红灯赶到医院的时候,他父亲已经嚥气了。
她也很着急,但也不知道事到如今还能着急什么,人死不能復生啊……
她滑开前辈的对话框,想问一句:『你还好吗?』
但这个问题是想要获得什么答案呢?遇到这种事谁还能『还好』呢?倘若他说了『还好』那又会是真心的吗?
反覆思考到底要说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
前辈消失了好几天,信仰氏四处奔走忙得焦头烂额……
突然有种不甘心的感觉。
为什么她能如此置身事外?为什么她连理所当然陪在他身边的筹码都没有?信仰氏都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替他张罗,就因为她现在还不是他的谁所以什么都做不了。
于是她开始纠缠信仰氏。
他一开始是反对的,认为利林不会希望她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双妍芮说服他,说她会爱利林所有的样子,声情并茂彻头彻尾的告白,听得信仰氏头皮发麻,给了地址和钥匙,让她自己跟利林说。
所以横在他们之间的到底是什么呢?她这些天一直在想。
或许是自己对他一无所知。
当然他们之间是从双妍芮不小心窥探到他秘密开始的,不过他从未梳理过细节,她也至今不敢触碰到他的秘密。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距离。他对她无所不知,而她对他的世界一片模糊。
不过也不必过度悲观,从现在开始了解就可以了。她打定主意要等,不对!等就太消极一点都不像她。她要主动去敲,直到他开啟心扉!不!又不对!用敲得太慢了,她得用撞的!
她要把他的心门撞开然后把门的部分拆个精光,再拿个千刀万剐砍不断的铁鍊,把自己狠狠锁在他心上。
传来利林扭动浴室门把的声音,双妍芮两手捧着脸屏息以待,原本以为的画面会是全身湿漉漉只用毛巾包裹着下半身,还渗着水滴的头发不经意的甩动像隻刚玩过水的上岸的狗,然后露出对自己正在展现魅力一无所知的表情……
他走出来的时候穿戴非常整齐,除了脸蛋和手脚掌外一点皮肤都看不到,嗯,头发还给吹乾了呢!
双妍芮乾巴巴的眨眼,心想着要不要给这男人立个贞节牌坊。
或许是怕待在家里会被双妍芮侵犯,利林拉着她出了门。虽然是人尽皆知的长相但没有刻意的遮挡,这里一片都是等待都更地带,人去楼空,连她搭计程车要来这里的时候,司机还怀疑她是不是报错了门牌。
利林的父亲居然独自守着这栋楼那么久吗?
没有什么开场白,也没矫情的问她想不想听,他用尽量平易的口吻开始慢慢诉说故事,理所当然的在她面前把自己的过往摊开。
从出家门开始,利林指着对门说以前咸子羡住在这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关係很亲密,在他心中就是家人的存在……
只是现在他好像没有家人了。
双妍芮没有说什么,只是牵紧了他的手。
走过公园、走过街角、这里有大大小小、密密麻麻、深深浅浅的回忆,利林从来没有机会好好梳理这些,谁的人生不是疯狂在赶路,走到一处又赶着为走到下一处做好准备,他虽然对父亲是有恨的,但这一路下来也不乏有美好的回忆。
公园旁有几个简陋的篮球场,说是篮球场,不过是有一个篮框和画几条线而已。小时候的他曾经把篮球卡在树上,父亲说了声包在他身上,拔下鞋子就往上丢,结果球被撞了下来,换鞋子卡死了。那天父亲是跳着一隻脚和他回家的,记得他一路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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