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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玉箫凤(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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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卫袭冰封后,每日上山为卫袭输入灵气,下山为沈沈擦擦脸,擦擦手,梳梳发。

除去这些的所有时间,他都在静心修炼。

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日过去,已经长得他记不真切了。

那一天,他刚从山上回来,听见小木屋里有痛苦的吟声,心中一震,赶紧冲了进去。

沈沈还未睁眼,满脸痛苦的拉扯着自己的衣襟,像是喘不过气来。

他将她抱起,顺着她的后背,心怜心痛的同时,竟有终于熬出头的感叹。

沈沈睁眼,一双黑瞳深邃又明亮,像极了人形的卫袭,好看得过分。

她怔怔地看了他一会,水雾蒙眼,哇的一声,抱着他痛哭失声。

他心疼的轻叹,抱着她安抚,说一切都过去了,已经没事了。

“我是谁……”沈沈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他愣了半晌,想来自己竟不知她全名,顿了顿,说道,“你是沈沈。”

她努力地思考了一阵,点了点头,第二句话问道,“你又是谁?”

他看着她,心中掀起惊涛,但怕真如自己所想,镇定地回道,“我是玉箫凤。”片刻,继而说道,“你小的时候,我们便见过了。”

她呆住了。

他深深沉叹,尔后笑道,“或许你睡了太久,不着急,慢慢地想。”

她一脸惶恐和悲切,垂下眼,再点了点头。

再次上山,是这三日以后,因他完全不知该如何向卫袭交待,即便他依旧被冰封着。

给卫袭输完了灵气,他在冰床边坐了会,于心有愧,说道,“卫袭,待沈沈忆起,我便将你解封。”

这一回,他必然会给卫袭一个交待,不再让他独自承受苦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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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他偽善,但他實在不想解開衛襲心中誤會。

與其說是怕衛襲去蓮國掀起腥風血雨,倒不如說,如今衛襲活得這般生不如死,若是要恨,恨他一個,那便也足夠了吧。

“衛襲。”他蹲在衛襲跟前,輕聲說道,“趁沈沈如今不感痛楚,我為她剔骨成妖吧。”

衛襲抬臉看他,眸中冷冽不輸高山萬年寒冰。

“此法失傳已久,但我會。”他說著,只求贖罪。

衛襲沒有理會,緩緩轉頭看著她,只是那樣看著、看著……

天寒地凍,呼氣成霜,不消多久,衛襲的臉上便覆上了一層薄冰。

“教我。”許久之後,衛襲如此說著,掌心隔著凝結的空氣,撫著她滿是傷痕的臉龐。

化人為妖。

妖,取之靈力所現,盡輸人體,可脫人之胎骨,使其化為半妖之身;半妖為寄,妖為宿,半妖食妖之靈氣以為生;妖氣竭,半妖同亡。

聞言,他輕輕一歎,“你如今本體受損,施法傷身,對你和沈沈都不好。”

衛襲不語。

“衛襲……”他勸道,“若你擔心靈氣之事,我可取出——”

“我再也不要。”衛襲說,“將傾的性命,交予除我之外的任何其他。”

“……”他握了握拳,無可奈何,“……好……”

衛襲極為聰慧,饒他已活千年,也少見誰可一教就會、一點便明。

他忍不住在心中感歎,也模糊記起,許多年前花高政的來信裡,字字句句皆是對衛襲的贊許。

解凍沈沈,是他最為煎熬的過程。

冰水混著鮮血融化,眼前,正是她兩年前被冰封前的模樣,原本一張好看又靈動的小臉,被劃得皮開肉綻,面目全非。

而這,都是他所鑄成的大錯。

他以狐火溫暖了洞穴,見衛襲解著她浸著血水的衣裳,他背過身去。

衛襲施法時,他緊張萬分。

此法將耗盡妖物的九成靈氣,雖只要恢復得當,都不成問題,但是……

最大的擔憂應驗了,沈沈醒來,因五臟破裂,喊叫一聲,隨後七竅湧血,衛襲分神,岔了一道咒法。

他趕緊上前,在衛襲身後施法穩固。

但穩固終究是穩固,補救也最終是補救,到底還是亂了。

化人為妖的咒法之所以失傳,大多都是如此下場。

所愛之人承受痛楚,又有哪個多情的妖物可以冷靜得置若罔聞。

就哪怕是換作了他,亦不可能做到心中毫無波瀾。

這,便是此咒法無情之處。

無情之人不用,有情之人卻無法將之控制。

他那時會提起,是因為活夠了;他現在會提起,是救下沈沈的唯一辦法。

但或許他愚鈍,總是想錯,更拗不過衛襲一往情深的堅持。

雖暫時不知差錯有何影響,好事是沈沈活了下來。

她肌膚嫩得如同初生嬰童,銀髮賽雪,呼吸沉穩。

衛襲用他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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