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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威尔逊的商谈很顺利,苏郁坐在一旁看他们两个周旋,无聊到打哈欠。
那些商业上的周旋她也实在听不懂,于是就开始堂而皇之地扮演她的花瓶角色。
不知道是这太偏远了,还是有信号干扰器,总之就是她已经快两周没和裴溯有联系了。
她百无聊赖到抠去指甲上的碎钻,小腿在自然光下显出润白的暖色,纤细漂亮。当地手工的亚麻拖鞋,薄薄的米色,挂在她脚尖一荡一荡。
晃得他有些燥。
大概是要接近尾声了,威尔逊脸上没了最初的那种凝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欢欣。
不过那种欢欣在她看来,倒显得有些扭曲。低压的眉尾,说话间的笑意让泛了灰的胡须都在颤,苏郁很清楚,那是杀戮过深造成的。
顺着威尔逊的目光看去,裴厉正端坐在她身边的沙发上。
和她坐没坐相的姿势比,裴厉倒是真担得起世家公子的名头,谈判时候游刃有余,西裤收边都妥帖挺阔。
那他呢?他从少年时就从军,执行过的任务不计其数,身上为什么还是这般谦谦贵公子的模样,温柔无害得苏郁都要信了。
随即又摇了摇头,对于一个卧底来说,最重要的不就是隐藏自己吗?
两人谈妥后笑着握手,苏郁才晃过了神。
很奇怪吧,就是很奇怪。明明是在这么个龙潭虎穴的地方,自己硬是警惕不起来。虽然平日里懒散惯了,但也合该不是这么拎不清的啊。
她在心里暗自气自己,殊不知这样的她才是更打消了威尔逊的戒心。
从来当局者迷,她对于裴厉的依赖,完全就是下意识的,哪里还分得清,这份安全感是来自谁呢。
临走前,威尔逊招来侍者,端来很漂亮的一个玻璃瓶子,里面是玫瑰色的透明液体。
苏郁看着有些眼熟,正犹豫着,就听见威尔逊说:“一点小礼物,我想二位应该能用到。”随即礼貌颔首,不待裴厉出声就转身离去。
走前那貌似知晓一切的眼神,看得苏郁心里有些不舒服。
苏郁看了看裴厉,就见他正盯着那瓶子,不动声色。
她来了兴趣,从侍者手里接过那瓶子,晃了晃,略微粘稠的质地。瓶身没有什么特殊,只瓶口的深色软木塞上多了一个复杂的图案,像是复杂的s形。
苏郁突然想起来了,刚来的那次,她浴室里也有一瓶精油是同样的包装。后来不见了,她也没多在意。
此刻再看那个s,再结合那晚她的反常——这该不会是催情的精油吧?
她的脸腾的一下就烧成了虾子,烫得她一瞬间眼睛都躲闪,精油在手里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怎么脸这样红?”他弯了腰,垂着眼睫看她,此时侍者颇有眼色地离开。
玻璃瓶的颈在她手心里捻来捻去,玫瑰金的精油缓缓在她指尖流泻,碎金浮动,聚集的光点照亮了她手心紧紧攥起的纹,像小兽,在颤巍巍地呜咽。
苏郁本身就陷进沙发里,此时他身子向她这处抵,光裸的小腿蹭过他温凉的西裤,激起她一阵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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