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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忽然被一股力道顶了起来,气卡在咽喉处。
一抬眸,就见赵雅呈抿着略显苍白的唇,黑漆漆的眼眸里有什么在流动。
他满脸不可思议,浑身上下挟带一股摇摇欲坠的古怪氛围。
半晌,些微歪着头,有些僵硬地开口。
「这是什么意思?」
郑襄元抿着唇,总觉得,说不出话来。
赵雅呈却步步逼紧,「襄元,你忘了自己答应过我什么?你想反悔?」
这种时候,可用不得反悔二字。
她连自己都想放弃了,还管什么言而无信。
可眼下,不需要解释这么多。
郑襄元缓缓移动眼珠子,她知道该怎么转移他的焦点,她本就擅长避重就轻,她也知道往哪里戳,会让他,最承受不住。
于是她听到自己说,「赵雅呈,前女友,为什么分手?」
话题跳太快,打得赵雅呈措手不及,他一时间缓和不过来,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迟迟说不出口。
郑襄元也不急躁,事实上,他有没有回答根本无所谓,只要他自乱阵脚即可,她掐准时间点,在他就要说出什么之际,再扔出一个问题。
「接吻过吗?」
「……」这次他学聪明了,「没──」
「说实话。」
「??有。」
她闭闭眼睛,再问,「上过床吗?」
「没──」
「说实话。」
这回他的脸蛋有些燥热,「真的没有。」
郑襄元忍不住瞟了下面一眼,「怎么?你性功能障碍?」
赵雅呈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十分纠结,难以言喻,就在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误打误撞乌鸦嘴说中时,他叹了一口气,颇有投降的味道,随后伸手往她腰际一拢,她没怎么反抗地靠上去。
哪知这一靠,气味盈满鼻尖的同时,也顺便磨擦到某个,咳,地方。
郑襄元顿时明白他的欲言又止是怎么回事,只能乾乾地说道,「……我没有问题了。」
「不对。」他叹气,伸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着她的发丝,语气很是挫败,「你肯定没明白问题多么糟糕。」
「问题在于,不是你就没办法。不是有人说什么,身心分离吗?放在我身上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我就是办不到,我就是只对你有反应,我挣扎过也放弃过,好几次都很嫌弃自己。干嘛啊,你看你也不是多温柔,还麻烦的要死,我是怎么样,天生犯贱吗?可是最后,我还是在这里。你以为,我到底做了多少觉悟才跟你告白三次的?」
一席不知道是褒是贬的话让郑襄元听了心情颇微妙。
……真该死。
青梅竹马就是这点烦啊,不仅是她懂他,他也很懂得她的软肋在哪啊。
她最受不了他这样低低软软地说话啊。
郑襄元闭了闭眼睛,消化过后,无法否认的,整颗心都在为他感到不值。
他告白了几次,又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跟赵阿姨吵了几次,这些年,相比他的破釜沉舟,她的小心翼翼连她自己都无法忍受。
她叹了一口气,不自觉地揉揉他的发丝,「雅呈,这样值得吗?」
「如果我说不值得呢?」
「那──」
「那我们就到此为止?」他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她,「你就要说这个?」
郑襄元喉咙一紧,下一秒,就感觉他更用力地搂着她,克制着压低了嗓音,发丝扫过她的脖子,在她耳边喊着。
不大声,可是却彷彿,用尽了全力。
「郑襄元,你要知道,所有人,包括我爸妈,只会说,男孩子要有志气有肩膀不准哭,所有人,只会要我愈爬愈高,永不懈怠,只有你!只有你最奇怪!我过得顺风顺水时你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受伤哭泣时,你总是唯一一个转头哄我的人,郑襄元,你得在,你在,我才知道前面的路怎么走……」
这样软弱,这样无助,像极了小时候每一次,他受欺负,可怜巴巴来找她的时候,这样的他,总是会让她很不忍心。
郑襄元按捺心头就要脱离控制的衝动,暗自呼吸了好多次,试着压抑自己,最终还是忍不住抬手环住他的脖子,细细安抚。
「可是雅呈,你已经成为了一个足够优秀的人,你可以有不一样的视野,就譬如,唸博班啊,业界也很多机会的吧,你明明就不需要跟我在原地死耗。」
却不知他闻言,嗤笑了一声。
「我为什么不唸博,为什么不拚升职,你知道原因吗?」
郑襄元微愣。
这些问题,她听很多人提过,也听他被很多人问过,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想了解过。
追根究柢,大概是,有点,怕。
怕他们的差距愈来愈大,怕自己再怎么努力,也到不了想抵达的地方。
如今他这么主动提起,她再不乐意,也只能面对,感受他轻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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