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镶金排柜一列一列,每条尽头都有一扇明亮窗口。
男子驻足许久,盯着相片流下眼泪,鼻头也酸了起来。
深呼吸,一鼓作气转开方形柜门,缅怀里头的骨灰罈……一大一小。
回忆涌现思念无限,那是爱妻及未出世的无辜孩子。
怪自己,当初只要别逆向悲剧就不会惨烈发生。
是这样吗?
身旁的油头大叔不这么认为,所以陪同男子前来探望。
当然他别有目的。
「都是屁孩白痴,你没有错,无须自责。」
「没立场说我吧兄弟,辞去法官一职,还有废死联盟召集人的身份,加上右边手指被逼
切光,结果一点也不内疚?」
「那说明我们是同类人。」
「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
「法律上你是死人,愿意在taiwancircuit冒险参加国际赛资格选拔,明知周亚丹经不
起毒品诱惑还是将其打败,不为世界冠军,甚至无法出国比赛的你,助紂为虐借刀杀人,这
举动已经证明你的决心。」
「周亚丹跟我无冤无仇,答应你跑赢他不过是吸毒没啥好说,这很正常吧?谁会给出容
忍空间?」
「自己承认,周亚丹在枪毙前咬舌自尽,见到这则新闻作何感想?」
「坦白说……挺痛快的……」
「满满的成就情感踏踏实实,是不是后悔烧炭自杀?」
「比较想知道明明救活,为何还是将我的死讯公佈出去?」
「这么做才会让故意衝撞你的屁孩愧疚到死!」
「嗯……结果成功了。」
「谁叫我们是刑执。」
「真残忍的欢迎仪式。」
丧妻丧子的男人晓得刑执编制庞大不差一个,多到建党都不成问题,世风日下,现代人
的革命意识越来越强,其中又以受害家属佔绝大部份,就像自己一样。
乱世当道,油头大叔希望社会秩序尽快步入正轨,因此踏破红尘策画一场最终执行,号
召全体刑执一同参加,然而无一例外都问了相同问题,对谁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又哪来的把
握改变现况?
呵呵我的小傻瓜。
答案不过简单三字……
立法院囉!
话聊完,鞠躬关门。
下楼时还对着妻小念念有词。
两人坐上了一辆粉红超跑。
发动,引擎声浪震耳欲聋。
打档,採足油门。
拋下罣碍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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