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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口中的那个女人。
「呵,区区金丹,不知死活!若不是奴家还有伤在身,早在五步之内让你头身分离!」
邪修娇喝一声,一手扬起峨眉刺便朝我颈脉处刺来!我向后仰去避让她的攻击,刺首擦着鼻尖而过,我捏了法决附加于剑身,又横剑向她!
三清决是以天地元气与自身灵气灌输至法器,使其形成自动寻找斩杀妖邪的法决。
折春本就是名剑,如今更是錚錚做响,从我手中脱离,自行去击杀邪修要害。
我借此机会又抽出一张符咒,捏决定法,风化利刃,从四面八方腾飞而来,纠缠住那邪修。
刘之栩已从突如其来的斗法中回过神,似乎想走,被我一把揪住衣领:「我的弟子在哪?」
邪修一时从风阵中出不来,对刘之栩怒道:「蠢货!去开阵眼!」
刘之栩掐住了我的手腕,想要挣脱,我冷声又问:「我的弟子在哪?」
他自觉挣脱不了,说道:「方才不是说过了吗,他们在膳厅……」
不是实话。
我瞥了眼邪修,冷哼一声:「原来这就是你的姘头?一个邪修?为了她,你要置发妻生死于不顾?」
我这句话像是激起了他的怒火,对方一改往日虚浮的假象,露出了痛苦又兴奋的表情:「你懂什么?!我这都是为了九娘好…只要九娘能好好的,我做什么都愿意…!」
我松开他的衣领,快速向后退了几步,避开了邪修的攻击。
我怕灵力周转不开,刚刚使的法决都只用了不到五成功,这邪修修为在我之上,很快便挣脱了困阵,现在局势于我不利。
邪修伸手撩了发,厌恶地瞥了眼刘之栩,又看向我,语调甜蜜,笑容满面:「哎呀哎呀,人修,年纪不大,思想倒是齷齪的很,听得奴家我呀,都害臊呢。」
「姘头什么的,真难听,奴家与这凡人才没有那种无聊的关系呢~」
她一步步走近我,双手拎着峨眉刺,如花园散步一般闲适极了。
我亦一步步后退,握紧佩剑,紧紧提防。
院中梔子花的气息浓郁了起来,邪修勾勾嘴角:「奴家不过是与他做了份对双方都有利的交易而已,罢了,说这么多做什么。」
她站在原地,看着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的我,笑容恶意满满:「你想知道你的弟子在哪对吗?不着急,奴家马上送你去见他们——黄泉路上再见吧!」
「住手!!」
「九娘?!」
突然,一个蹁躚的人影冲进小院,一把抱住了我,像护崽一般将我护在胸前。
是九娘,她脸色苍白,瞳孔也有些发红,与之前相见时有些不同。
刘之栩想过来扶她,又被邪修製止,邪修打量着九娘,笑问:「九娘,这是做什么?」
九娘浑身都在颤抖,胸口起伏不定,并不回她,定定看着刘之栩:「刘之栩,这就是你取我血供养的女人吗?」
男人痛苦道:「九娘…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再等等,等我将一切都处理好……」
邪修似是不耐烦:「别在奴家面前嘰嘰歪歪了,不如直接说开罢了——」
她美目一凝,眼中神采似乎如同深海漩涡一般,投向九娘,徐徐引诱:「九娘,你再好好想想,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楞了一下,想去捂九娘的眼睛,却来不及了。
九娘怔怔地看着邪修,喃喃自语:「我……是什么?」
邪修:「对啊,你到底是什么呢?好好想想,你的皮囊从何而来,你的记忆到底是不是真的?」
九娘的眼睛通红,似乎要滴出血来:「皮囊……是小妹的……记忆…是假的……」
我从她怀中探出头来,惊道:「九娘!九娘?!」
邪修满意地点头:「这不就行了,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便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她对着我松松一指:「凡人的血已经无法再满足你了,现在,该用道士的血了……只要吸干她的血,你就不用死了。」
话本子中有画皮的故事,大多都是骷髏披着美女皮,但今日我所见,虽与话本中不同,但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如同爬虫蜕皮,九娘的的脸从中线齐齐裂开,发出咕啾咕啾的,粘稠的声音。
通红的,站立起来如成年女性一般高的吸血虫,就这样出现在我眼前。
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邪修提醒我:「这就是你要找的天蚕,啊,现在该叫血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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