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信女欺瞒自伤神(1 / 2)
凯堤霜原本不想惊动孟乔,让她痛快的哭个够,毕竟自己最信任的贴身婢女可能是帮凶,这打击何尝不大?就算她一整夜以泪洗面,凯堤霜都不会觉得讶异。
这是她点破的,她有义务承担后果,但总比看孟乔一直被蒙在鼓里,来得好多了。
至于莲殷,凯堤霜虽然怀疑观音娘娘有意藉狐仙之手除掉他,但她受过莲殷侵犯多次,早就不满至极,无论他最后被谁杀掉,无非是个皆大欢喜之局,疑心渐渐转变为微喜,寻思:「谁叫你屡屡纠缠、冒犯于我,还利用雪妹的天真,套出我的名字,这下子别想我会出手救你,自求多福吧。」
「咦?猫仙姑娘?」
凯堤霜大惊失色,毛骨悚然,倏地回身,正要挥下一个热辣辣的耳刮子,对方便先出手,扭住凯堤霜的猫掌,沉声警告:「猫仙姑娘,别轻举妄动。」
凯堤霜的猫掌遭反扭住,只觉手腕如要碎裂了一般,忍着痛,定睛一看,站在她眼前的不是飢渴求爱的莲殷,而是换上一张怒容的大护法夏荷。
「失礼了。」凯堤霜悻悻然地道歉,心里咒骂着夏荷,佛家界的神仙如今都让她感到厌烦。
「操劳了一日,观音座主请孟娘娘和猫仙姑娘早点就寝。」夏荷松开手,有些心不在焉地说。
「替小仙向观音娘娘道谢。」凯堤霜随口敷衍,也不管夏荷下一句话要说什么,就逕自回到房内,将房门反锁,窗户也上锁。孟乔的哭声渐渐止住,已听不太清楚了。
「孟姊姊,茶来了。」凯堤霜单掌托盘,将茶壶和茶杯放在床边柜上,用被夏荷扭过、还隐隐作痛的另一隻手,斟上满满一杯茶水。
孟乔轻轻「嗯」了一声,翻身坐起,接过凯堤霜捧来的茶,仰天灌下,一不小心呛着了,茶杯脱手,摔碎在地上,撒了一床的热茶。
热茶的烫让孟乔惊醒过来,撂开被褥下床,带着倦意问道:「方才跟谁在门口唧唧咕咕的?」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凯堤霜蹲在地上,把碎瓷片一块一块捡起来放在掌心,「是观音娘娘派夏荷过来,请我们早点休息。」
孟乔漫不经心地答道:「的确,今晚有劳青莲弟子守夜,把握时间多睡一会儿吧。」目光忽然落在凯堤霜的手腕上,眉头一紧,盘问:「小霜,你的手怎么啦?」
「没有,刚刚冲茶的时候没留神,烫伤了。」凯堤霜把手缩到背后反剪着。
「孟姊姊鑽研镇脉疗伤之术多久了,是烫伤还是扭伤,难道瞧不出来么?」孟乔长睫含露,目匡濡湿,显然对凯堤霜的隐瞒感到伤心,「现在,不只莲儿,连你也……」
「孟姊姊……」凯堤霜有些悲愤,自责把指控莲儿和观音娘娘的话说得太直白,「雪妹被抓走后,孟姊姊无数次宽慰小霜,可是小霜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孟姊姊。」
孟乔回头睨了凯堤霜一眼,叹道:「唉,你有这份心,便足够了,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小霜不是故意要詆毁莲儿妹妹,只是希望……孟姊姊不要忽略这个可能性。」凯堤霜一说完,顿觉自己口齿笨拙的可以,把莲儿越描越黑了。
孟乔绕着寝房踱步,一面歪着头,掐着指,不知在思忖些什么。凯堤霜捡完碎瓷片,擦乾倒翻在被褥上的茶水,用另一个藕色瓷杯,重新斟了一杯香茶,走到窗台边。
「孟姊姊,喝点热茶。」
「要是莲儿真的是内奸,处心积虑待在孟姊姊身边,伺机而动,孟姊姊往后便不再喝香茶了。」孟乔接过茶杯,浅浅地啜一口,整杯茶几乎原封不动,又让凯堤霜收下去。
「喝香茶,便会想起她。」孟乔丢下这句话,也未解释,就爬上床铺,拥被闔眼。
凯堤霜端着茶,眼泪不由自主滴进杯中。她曾和莲儿一起冲过几次茶,做过一次忘忧草糕,知道她的严谨、耐心,只要有一丁点茶叶渣子没滤乾净,她便绝不会端给孟乔喝;茶点的摆盘、配色、该做偏甜的还是爽口的,她也有她一套的原则。
莲儿是贴身婢女,负责打点孟乔生活起居上的任何需求,和凯堤霜、凯堤雪两女仙主要负责陪伴孟乔聊天解闷,晚上服侍就寝,工作性质上完全不同。
因为莲儿细心周到,温柔体贴,孟乔对她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如果她真是内奸,从头到尾都只是逢场作戏,一切都是假装的,孟乔会受到多大的打击?
凯堤霜呆呆站着,隔个几秒鐘,便落下一滴眼泪到杯中。茶,慢慢变成一杯混入盐的水。
翌日,蜷曲在地上凯堤霜睁开眼睛,全身关节都隐隐作痛,尤其是后颈和肩膀,这是她第一次没化成小白猫,便迷迷糊糊睡了一整夜。
试图伸直麻痒的手脚,扶着痠痛的腰坐起来,猫掌伸到颈边拨好头发,凯堤霜往床上一摸,发现孟乔还在床上熟睡,人间已经日上三竿,窗纸外射入白色的强光,空气雾雾松松的。
凯堤霜变成一隻小猫,跳上床,蹭到孟乔怀中,想是孟乔原来也将醒过来,被小白猫这一偎,也睁开双眼,掩嘴打了个呵欠,「小霜,外头可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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