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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o5章作茧自缚(1 / 4)

次日中午。

齐诗允离开就近暂住的文华酒店,搬入了那间冰冷陌生的服务式公寓。

接近傍晚时,钟点工打扫完毕,照她的要求将基本物品归置好后便离开。阔落干净的空间里,只剩下她一人。

她强迫自己忙碌起来,拆箱、整理衣物、摆放日常用品,将方佩兰的牌位和骨灰盒在客厅一隅郑重设好…用机械的劳动填充每一秒,不敢有片刻停歇,生怕一停下来,那些被强行压抑的情绪,就会如洪水般决堤。

一直忙到夜幕降临,街对面商厦巨型广告灯牌的光透进落地窗,齐诗允才终于直起酸痛的腰,长吁了一口气。

也就是在这一刻,精神稍一松懈,后背被程啸坤狠狠掼在铁架上的伤便猛地叫嚣起来。一阵撕裂的扯痛让女人忍不住呲牙飙泪,有些狼狈地扶住了沙发靠背。

这几日她过得恍惚,像是踩在云端,又像是沉在深海,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恍如隔世。齐诗允这才真切地意识到,那场生死搏杀留下的痕迹,不仅是心理上的,还有身体上的。

待背上的伤渐渐麻木,她缓缓挪步到窗前,俯瞰楼下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

新公寓位于花园道,背靠太平山,又临近香港公园,视野极佳,这里把迷人景致尽收眼底,却又显得冷傲孤高。

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愣神间,齐诗允忽然清晰地意识到,这里…就是她以后的「家」了。而她今后,也不会再回到雷耀扬身边,回到那个充满甜蜜回忆与残酷谎言的半山豪宅。

前所未有的悲伤和孤寂感瞬间将她吞没,但她只允许自己在这暮色四合的时刻,短暂沉浸,祭奠那逝去的爱情和曾经以为触手可及的幸福。

但悲伤无用。

既换不回阿妈的命,也换不回她苦寻的真相。

理智如同坚冰,迅速覆盖了那些不合时宜的旧日情爱。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今天早些时候,风水师来电说,已经选定蓬瀛仙馆作为方佩兰骨灰暂厝的地点,但届时,需在旺角家中设坛招请,再到仙馆做一场「上位」仪式。

而自己如何向庞然大物般的雷家复仇的计划,也开始在她心中逐渐成形。

她知道这很难,无异于蚍蜉撼树。

以她目前的实力和身份,想要直接动摇新宏基的根基,希望微乎其微。

而且时隔多年,自己手里没有任何切实有利的证据,能够证明就是那个早已位高权重、如今虽死却余威犹存的雷义犯下的罪行。

所以想要通过法律途径报复,希望渺茫。

但她有她的优势。目前她还是雷耀扬明媒正娶的妻子,即便,自己现在对这个姓氏感到无比嫌恶和反胃。不过至少,在名义上…算是雷家的一份子。

而她熟悉豪门内部的运作规则,更懂得,要如何利用人心的弱点逐步瓦解。

齐诗允转过身,背对着窗外璀璨却冷漠的都市夜景,复仇的雏形开始逐渐生成。

闭上眼,思绪开始飞速流转,最终定格在了一个人身上——

雷宋曼宁。

那位地位矜贵又看似慈悲的雷太,以往见面时对自己那种异乎寻常的「好感」,此刻在残酷真相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突兀和耐人寻味。

她们不过几面之缘而已,齐诗允之前一直疑惑,这份「好感」,究竟从何而来?

第一次,是在雷义的葬礼上。

那时她和雷耀扬还只是男女朋友关系,但她记得雷宋曼宁看她的眼神,带着一种复杂的、超越寻常长辈的审视,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柔和。

第二次,是在去年深秋,程啸坤从青山病院出逃那夜。

她们出现在同一场拍卖会晚宴上,雷宋曼宁特意将她叫到身边,即便是自己提出的那些疑问让她有些不悦,却还是如常的和蔼,并无怪责……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那种爱屋及乌的虚假,根本不是因为自己是雷耀扬的太太。而是因为…自己是齐晟的女儿,这世上齐晟仅剩的唯一的骨血!

她又猛地想起,在傻佬泰程泰和雷义都相继死后,她与阿妈去爸爸墓前祭奠时,曾看到过一束新鲜放置的、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白色芍药花!当时她们还疑惑是谁来过,但沉浸在为父亲沉冤得雪的喜悦中并未深究。

而就在去年爸爸忌日那天,她和雷宋曼宁的第三次见面,是在柴湾坟场,爸爸的墓碑前…又出现了那束芍药花,这一切…绝非巧合!

白色芍药…花语是:“情有独钟”、“难舍难分”……

还有…还有雷耀扬,那个送遍各种名贵花卉给自己的男人,却曾在她某次提及芍药时,条件反射般带着一种厌恶的语气跟她说过:

“我最憎芍药。”

现在想来,这种厌恶或许并非空穴来风,可能正源于他潜意识里对雷宋曼宁这份隐秘、甚至可能危及家族声誉的“情有独钟”的强烈反感和抵触。

许多被忽略的细节如同碎片般涌现,齐诗允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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