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第六章邮差(1 / 2)
权聿走之后,黑夜的旋涡吞噬一切,她因他的眼神沦为囚徒,
一厢情愿地,下坠,坠落,再落空。
空荡荡的房间,月色不声不响地踱着步,闪过透明的玻璃八角杯盏,权且做沉默的看客。
等到什么时候酒空了,醉意就该适时地没顶。
而不是让她清醒的望到破晓时刻。
杜蕴仪赤脚站在木板上,瞥见在桌角的烟灰缸中他余下的烟蒂,焦黄的一尾。
画面透过落地窗,紫罗兰窗帘勾勒风的起伏,屋子里似乎残余着他的气息。
她栖息在沙发一隅,借他的烟点亮这个黎明。
火光划过她的指尖,只一瞬,便灭了。
杜蕴仪无声地笑了,她把烟彻底掐灭,扔在烟灰缸中。
漆黑的缸壁中只留下灰白色的余烬。
仿佛是她已经被爱火燃烧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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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乃哲把证明中的条条项项大概跟她讲了讲,杜蕴仪不以为意地抿一口咖啡,神情淡淡。
金家世世代代都替冯家做事,从他祖父辈开始。
杜蕴仪则和他是老同学,除了大学,俩人皆是在一个学校甚至同一个班。
由着这么几层关系,她和他说话时语调便带了些难言的放松。
“嗯…”杜蕴仪快速地翻过去几页,眼锋一挽接着说,“她分了多少?”
金乃哲当然知道她口里的她代表谁,他了然地说:
“杜先生把私有财产分割了一部分给她们母女。”金乃哲继续说,“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但是”
感受到他的欲言又止,杜蕴仪挑着眉问道:“在我面前,你还有什么说不了的?”
“你那个妹妹最近好像要投资电影,据说投了快七个数。”
杜蕴仪也是预料不到,一时都未曾注意到数目,只是问,“什么电影?”
“不清楚。”金乃哲擦拭镜片笑着搭话,“这事我也是听旁人说的,拿不准具体。”
杜蕴仪把长发拨及耳后,皱着眉思忖,“如果真的只是捕风捉影的事,你就不会说出口了。”
金乃哲这才不紧不慢地从包里拿出一份打印件递给杜蕴仪。
“她最近的这几笔开销,可不是她拿得起的手笔。”
杜蕴仪连呼吸都慢了几拍,手里的纸被她攥得死紧。
“我想可能老爷子留下了遗嘱,暗地里给了他们一大笔。”
杜蕴仪只觉得心口鼻尖无一不在发涩,她勉强说下去:“看来是胸有成竹,想来父亲没少给她们留东西。”
“想必是从前就已经算好了,”杜蕴仪轻声笑了,“安排的这么井井有条,把我们都蒙在鼓里。”
金乃哲推了一下眼镜,“杜先生死后,财产的分割本就难说,他和你母亲之间就算划得明白,在你们俩却是分不清。”
“在法律上你们都是第一继承人,尤其是你知他更偏爱她,所以这事也算情有可原。”
“那如果我不想让她拿到这笔钱呢?”
“很简单,”金乃哲未回答,注视着已经干涸的咖啡渍,良久才说:“可以直接从她的交易记录入手。”
“我查到她最近的单子,上年并没有这么大的汇款额度。看来是还没有谈好。”
“她投资了哪一部电影?你查到什么消息没有?”
金乃哲实话实说,“时间不够没查到,我只知道是一个华裔导演。”
他向她提出了一种方法。
“为了不打草惊蛇,可以先借权聿的口放风,就说他要投资影视公司。肯定有人愿意卖他一个面子的。”
杜蕴仪忍不住打断他,“这个消息只能由他本人来放,我做不了他的主。”
“他可以不知道的,就看你怎么办了。”
杜蕴仪晃了晃手里的纸张,摇着头笑了,“不可能,你觉得能瞒得过他?”
“可这是最保险的法子,毕竟我们还不能和她提前撕破脸。”金乃哲收起笑说道。
“撕破脸…”她品味着那叁个字然后说,“我和她之间就算撕破脸又如何呢?”
金乃哲不语,把手里的笔转了又转。
“这件事不需要权聿插手。”
“电影可不是什么保底的买卖。”杜蕴仪说,“赔的血本无归是常有的事。”
金乃哲若有所思地说:“你的意思是,现在放任她投资。最后再让这部电影扑街?”
“这个风险太大了,不如逼她撤了投资来的直接。”
“或者直接让那个导演出庭作证,证明你父亲果真给了林莞这一笔钱。”
“哪怕他狮子大开口,咱们也合算。”
杜蕴仪闻言抿紧了唇,眼神中有几分绝然,
“好啊,就这么办。”
杜蕴仪推开门,纽约又开始飘雪,街道旁一节横幅东倒西歪,天地仿佛是蒙上一层白纱,在她眼里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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