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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无情
五月初五, 为郁北的浴兰节, 类似于现代的端午节。按照祖制规矩, 寻常人家的一家之长需领着全家老小去祠堂拜祭, 以祈求祖宗保佑。郁恪作为皇帝,是一国之君, 自然也少不得去祭拜, 为郁姓江山祈福避灾。
感业寺不止有一座寺庙,那里宫殿群落也多, 奇伟瑰丽, 很适合祭祀,最重要的是, 它离京都近。往年郁恪都会去感业寺, 不长久停留的话,来往一天便足够。
仲夏登高,顺阳在上,兰草芳华,落英缤纷。
郁恪说今年只想和楚棠去祭拜,便让其他臣子在京中的寺庙候拜,不用跟着他去了。以往也有这个先例, 臣子们不知道楚国师回来了, 只以为是皇上一个人去, 便乖乖遵从。
楚棠和宋双成聊完, 便离开了国师府。
到了皇宫时, 正好是群臣们祭拜完离宫的时辰。宽敞的宫道上, 右边是整齐的官员队伍,正宫门口走去,左边是一辆华丽的马车,不紧不慢地往里面走。
从早上开始,容约的脸色就极其不好。旁边的同僚看见了,担心地问道:丞相身体有恙?
容约摇头,眼下有淡淡的无情,神色沉凝。
同僚低声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郁恪昨晚便封锁了消息,没让外人知道楚棠回来,所以除了容约和宋双成,臣子们都不知道他们的国师已经回到郁北了。
容约不说话。
他站在队伍最前面,那辆马车恰好经过他身边。
纵然马车上没有任何国师府的标记,那一刻,容约还是直觉地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去看。
车轮碌碌,马车一晃一晃的,窗帘也一晃一晃,里面的人若隐若现。
容约下意识便道:且慢。
他一出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了,再顺着他的视线投向马车。有疑惑,有惊讶,有探寻。
旁边的侍卫环顾四周,握着刀,问道:大人,是否有不妥?
容约顾不上他们,只道了一句你们继续便离开了队伍,往马车的方向追去。
楚棠坐在马车里面,听到熟悉的声音,睁开眼,却没说话。
容约追上去后,车夫停下了马车,恭敬道:大人有何吩咐?
楚大人,容约有些喘,对着里面,道,你是去见陛下吗?
里面传来一道清冷好听的嗓音:是。容丞相有事要说吗?
容约咬咬牙,正色道:有,大人,下官有好多话与你说。
楚棠沉默了一会儿。
看来容约果真是气急了,连一天都等不了,大庭广众之下也要找他算账。也是,谁叫他横刀夺爱呢。
唉。
他斟酌着道:我现在要去感业寺,不如左相等我回来,再到府上一聚。
容约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又得了楚棠的承诺,哪有说不好的道理,便点头,道:好,我都听你的。只是,在见陛下之前,我有一句话要说与你听。
楚棠道:请讲。
官员都过去了,四周没有闲杂人。
容约凛声道:楚棠,你要仔细提防着,小心他另有图谋。作为帝王,他怎么可能对一个男人付出真心?他有许多事,你都不知道,你别被我们这个陛下迷惑了。
楚棠没作声。
容约退了一步,自嘲道:我知你或许已经烦我,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我怕你以后会伤心。
说完他便走了。
马车继续往前走。
楚棠迷惑地皱了皱眉。
难道不是应该容约厌烦他吗?容约怎么说这样的话?是郁恪和他说了什么吗?
郁恪在大殿里等他,看到楚棠,眉眼弯了弯,伸手拉他:哥哥。
怎么这么迟?郁恪屏退左右,打量着楚棠的神色,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他就要唤人进来问,楚棠拍了拍他,摇头道:无事。
郁恪搂着他,亲了亲他额头,担忧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他摸了摸楚棠的脸:今晚我陪你睡,好不好?
楚棠笑了下,把方才容约的话挥去,道:该出发了。
郁恪又吻了吻他眉心,高兴道:等等。
他从桌上拿过那串红佛珠,往手腕上套,袖子有些长,妨碍了动作,楚棠便替他挽着衣袖,低头看郁恪一圈一圈地绕上佛珠,遮住腕上隐约的红线。
楚棠睫毛动了动:为什么还会有这条线?
他腰上都系着那枚养着母蛊的凤凰玉了,怎么郁恪体内的子蛊还不消停?
郁恪不在意道:不知为何,始终有这么一条没消下去。不过倒没感觉有什么问题。
楚棠点点头:晚上多歇息,别伤了身体。
好。
我方才路上遇到左相,楚棠沉吟片刻,还是说道,你和他昨晚说了什么?
郁恪从架子上拿下一件披风,挑了挑眉:坦白说了。
比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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