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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的这个陵园,和一般的公墓稍有不同,它是私人捐款筹建,规格小巧,不对外开放,但里面埋葬的都是各行各界小有功绩的人物,若还有史官编纂史册,这些人多多少少可以留下几笔。
陈泽就是其中的一位。
汽车盘山而上,停在陵园入口处,沉青栩也按灭了手机屏幕,从搜到的信息中走了出来。
止疼药吃下去,她的精神好了不少,至少能正常想事情了。
没有其他的祭品,她手中只捧着一束白菊花,瓣洁如玉,蕊黄似金。这还是乐明路买好的,他给她指了方位,自己则坐在车中等她。
这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好似不通人情,实则外冷内热,心细如发,对熟悉的人十分周到体贴。
和宣恒比起来,大概只有那天生冷俊疏离的脸是扣分项。
怎么突然想这些,青栩快走几步,甩脱心中泛起的波澜,你这个有家室的人,身体被迫出轨了两次就算了,还要精神出轨吗,她狠狠地唾弃着自己,连忙把思绪扯回正事上来。
方才途中搜的关于陈泽的网络消息,都是普通的官方新闻,不是学术发表就是和那场研讨会挂钩,关于他个人的花边私事,连一丝水花都没有。换句话说,生育了她的陈泽女友还有她这个陈泽女儿,根本查无此人。
这看似正常,放在当下却十分反常。
在那个网络新兴,众人都乐得在互联网上分享交流的时代,陈泽也开通了自己的主页,一个年轻帅气、谈吐幽默亲民的研究员,博客里除了那些探讨交流的学术粉丝,还聚集了不少颜粉。
他们热衷于打探他的兴趣爱好、隐私生活,如同追星,并无恶意。而且他们在互联网上留下的痕迹,是给她指引方向的重要线索,可在飞机失事后,他们全部销声匿迹了。
是粉丝薄情?还是有心人刻意删除,想要隐瞒什么呢?
她停住脚步,低头去瞧手中用于祭奠的白菊花束。
花束里刚好十二朵……今年正是第十二年。
这花是乐明路买的,他也是第一个发现自己异常的人,从他那里,也一定可以得到更多的消息。
不能否认的是,在他接二连叁绅士体贴的举动下,她对他的态度发生了180度大转变。
——要不回去找他?留他一人在山下本来就不合情理……倒不是精神出轨,这只是合理利用资源,有捷径不走白不走,漏洞不利用就是吃亏。
——这才是此地无银叁百两吧,如果不是问心有愧,你就不需要找这些托词了。
青栩脑海中两个小人架打的飞起,就这点小事开始了一场手口并用的辩论大会。
……
不,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这几天浑浑噩噩,脑子现在还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屏蔽了关键词、打了马赛克。好不容易在一团乱麻中扯出了根线头,冷静的分析一下,还是要先从他那里拿到消息,再自行辨别真伪。
她果断原路返回,敲开他的车窗,像是刘皇叔叁顾茅庐请孔明匡扶汉室一般义正言辞:“一起吧……我有些事还没来得及问。”
乐明路看了她一眼,突然皱着眉头移开了耳机:“耳朵要被你震聋了,第叁排左边格子,你自己泡些葛花枳椇,我还有事。”
“是明欢?”
“不用管她,走吧。”乐明路见色忘亲,不给突然兴奋起来的妹妹继续八卦的机会,挂断电话后又有所防备的提前关机。
圆环如星系,十字数轴落在其上,中央刻字:先父陈泽之墓。
这是一个别出心裁的墓碑,像是她立的,又不像是她立的。
沉青栩缓缓抚过这串字符,大理石滑腻冰凉,并无尘垢,这段日子,难不成一直是他在打理?
她放下花束,出神的对着墓地拜了拜。
“不知道那时候我来过没有,还是再和你说一声,我结婚了,丈夫不但长得好也有实才,下次…或许我就能带他来看看你了……”
青栩跪坐墓前,低沉平缓的语调满是怅然。她虽然记忆残缺,但习惯所留下的熟悉感还是在的,仿佛能感受到自己曾无数次倚靠着这块冰冷的石碑,拿着两罐啤酒,也许案上还有一盒香烟,然后边喝边谈,每次都能絮絮叨叨大半天,还有一些不能诉之于口的话,都记在了本子里,烧成灰寄给他。
想到这里,她突然试探着敲了敲碑侧。
确实有一处中空。
她移开某块石板,从中间取出了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密码本,上面落了些灰,应该放了有段时间了。
她扬起手中的东西问乐明路:“这个,你知道吗?”
乐明路拧眉:“……第一次见。”
他的语气颇有一番见了世面的慨叹,青栩摸摸鼻尖,也是,在墓地里藏东西,真不像个正常人会干的事。
也不知道密码是什么,拿回去暴力解决吧。
青栩拍拍身上的尘土,揉了揉自己的老腰。她本来应该好好在家躺着,美滋滋休病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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