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
她又往右,车一秒不停地跟着往右。
像是在玩什么通关游戏,而面前的这个怪物锁死了她的通道。
陆祁溟从烟盒中摸出一只烟,咬在唇间,又拿出火机,像是做好了和她持久战的准备。
“别抽烟。”女孩厉声制止。
他点烟的手一顿,有些意外。
“你还在养伤,不能抽烟也不能喝酒。”
他收了火机,看向一脸严肃的女孩。
她身上是他的衣服,下摆打了结,将衣服收在腰线上,而腰部以下是被紧身牛仔裤包裹着的,一双笔直修长的腿。
没有丝毫的暴露,浑身遮得严严实实,但在他眼里却莫名有种性感的味道。
陆祁溟收回视线,听话地将未点燃的烟扔在车前,推门下车。
眨眼之间,男人已经关上车门快步来到她面前。
“如果是因为刚才的不愉快离开,我替秦授跟你道歉,那是他请来的客人。”
梁舒音摇头,“跟他没关系。”
“那就是因为我?”
她看他一眼,撒了谎,“只是单纯不喜欢这种场合。”
“不喜欢热闹?”
“嗯。”
梁舒音没什么焦点地盯着路旁的参天大树,“太吵,还浪费粮食。”
浪费粮食?
没想到她是这个思路,陆祁溟揣着双手,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嗯,这个建议我会转达给秦授的。”
梁舒音想解释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她跟秦授都不熟,怎么能对人家的生日派对指手画脚。
但转念一想,陈可可今天也受了气,她索性就闭嘴了。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他垂眸盯着依旧没动的人,有些无奈,但语气却是温柔了很多。
“不用担心我的膝盖,也不用怕麻烦我,我等会儿要去一个宴会,只是顺路。”
远处,落日鎏金,夕阳染红了天际。
梁舒音收回刻意逃避的视线,看向面前的陆祁溟,绯色夕阳下,男人站在光晕里,她终于看清他黑色衬衫上的银白刺绣。
是翎羽。
华丽而高贵,配他正合适。
他眉眼冷淡,看她时,总在审慎、揣度她的心思,然而那微微上挑的眼尾,却又带了些与生俱来的深情。
每每让她想挪开视线,却又忍不住多看两眼。
他个子本就很高,身形宽大,她窄瘦的身体几乎被他落下的影子包裹,融为一体。
黑丝银翎的男人慵懒地站在她面前,漫不经心地垂眼看她,那副随性的样子,再配上一张比女生还美的脸…
简直就是个妖精。
她盯着这个低声哄她的妖精,前一秒还在心头腹诽着,下一刻不知怎的,脑子里突然就浮现此前在一起相处的那些场景。
他虽然骨子里桀骜不驯,凡事也很强势,但回回面对剑拔弩张的她,他都隐忍克制着脾气,无条件地迁就她、帮她。
而他们之间,却很少有像此刻这般,心平气和讲话的时候。
唇边忽然溢出了一抹发自肺腑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