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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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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圆有超过她年龄的隐忍,那些明枪暗箭她都能接着,叠手又纳一福,才从绮兰苑退出来。

院门上春台已经挑灯来接了,见姑娘好好的,方才松了口气,“陶嬷嬷已经预备了姑娘爱吃的小食,今儿一天在外头,八成累坏了。才刚我听小丫头子说二姑娘是横着进园子的,真吓我一跳,只怕姑娘要受牵连。”

清圆道:“想是我娘保佑的吧!”

抱弦却不大放心,“太太要打发姑娘上寺里住上几日,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横竖不是好药就对了,清圆笑了笑,“不破不立,总要有个开头的。”

清如这回受惊,倒实实在在病了好几日。这也许是她活长到这么大,唯一受过的一次教训了,说是玩笑,却凶险异常,稍有不慎小命就丢了。然而既是打着玩笑的幌子,就没法子和人理论。扈夫人心疼女儿,看看她现在晕头晕脑的样子,倒也没什么病痛,只是睁不开眉眼,整日间只是胡睡。这么下去总不成,便探身朝外吩咐孙嬷嬷:“去把大爷请来。”

正则没多会儿就和大少奶奶邱氏一道来了,夫妇俩给太太见过了礼,邱氏便直去里屋看望清如。

一帘之隔的外间,扈夫人坐在南炕上长叹:“你妹妹想是吓得过了,如今连眼睛都睁不开,叫她一声,她就应一声,不叫她,她只管闷头睡,这都睡了两天两夜了,这么下去可怎么好!”

正则对这妹妹也实在是无话可说,不受教训,她专横跋扈谁也不怵,若说受了教训,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细想想也叫人心疼。其实他和父亲一样,不常过问内宅的事,母亲请他过来,他不得不来,可来了预感接下去的话不是他爱听的,只是怕母亲面上过不去,只好打起精神勉强支应。

“既是受了惊,还是要安魂的好,请大夫好好调理上几日,让她心放宽些也就是了。”

扈夫人道:“哪里那么容易,汤药虽吃了两剂,只是一直不见好。我也让人上庙里求了符咒,可瞧她还是恹恹的。”

“那还能怎么样呢。”正则垂着袖子朝里屋望了一眼,想起那天的事,心里尚有余怒,便道,“我的话,母亲大约不爱听,我和妹妹一母同胞,没有不盼着妹妹好的,可她有时候行事确实太没忌讳了些。像这次,不是她自己寻上的么,大庭广众下戴着男人的东西,叫人心里怎么想?这还是沈府的私宴,不过咱们几个并淳之、沈家兄弟,要是还有外人,再宣扬出去,妹妹往后还做不做人?许不许人家?自己自降身价叫人看低,怨得了谁?家里不是只有她一个女孩儿,大妹妹年纪比她们大些,不去说她,底下三妹妹四妹妹都比她小,哪一个出了她这样的事?叫人当鹿似的射,我如今想起来都觉得没脸……”一面说,一面气恼地拧过头去,“横竖等她好了,母亲也该好好劝劝她修身养性些,顾一顾大家子小姐的体面要紧。”

扈夫人怎么不知道清如炮仗似的性子,心里原就因她苦恼,正则来了又是一通喧排,愈发让她气得头疼。

“她眼下这个样子,你还要来说嘴?我叫你来,是要同你商议怎么解了这燃眉之急,你倒好,砖头瓦块来了一车。”

里间的邱氏听见外头母子两个声气都不大好,便从里间移出来,站回了丈夫身边。

正则重重叹了口气,“事情闹得这样,我又不是郎中,能有什么法子!”

扈夫人道:“老辈儿里有个说法,哪里吓了三魂七魄,哪里找补回来才好。你妹妹是叫沈润唬着了,倒是想个辙,从他身上讨个布片或是线头,烧了叫你妹妹喝下去,自然就好了。”

邱氏吃了一惊,愕然看向正则,所幸正则还清明,拧着眉头道:“母亲怎么想出这么个法子来?那沈润可不是李从心,殿前司是干什么吃的,母亲不是不知道。就这么一快布片一根线头,闹得不好能弄出个巫蛊案来,要是揽上了这样的事,咱们就是再备三十个大酒瓮子,只怕都不够使的了。”

扈夫人怔了怔,惶然坐在那里发呆,半晌抚着额头道:“我真是糊涂了,被这事闹得乱了方寸。你说得是,仔细掩住了才是上策,闹出去反倒招人笑话。”顿了顿问,“小侯爷那里怎么说,你看出端倪来了吗?”

正则道:“快别提他了,我臊都臊死了,他见清如戴着那面佩,倒来问我,‘你妹妹可是名花有主了’,我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依我说,人家既然心有所属,清如何苦还惦记人家,天底下好男儿多得是,偏认他一个做什么!”

扈夫人听了这番话,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倒豁然开朗了。清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叫那位侯公子得了话柄,将来就算有人保媒,也好正大光明地婉拒。只是事情太凑巧,如果不是清圆早就同李从心商议好的,那么就只剩一个可能,四丫头有意弄了块男人的玉佩哄清如戴上,让李从心误会,彻底断了清如进丹阳侯府的指望。

这么一想着实心惊,四丫头小小年纪,论抢男人的手段可比她娘高明多了。当初夏姨娘进门,靳春晴就彻底受了冷落,被晾在一边十天半个月也不得见老爷一回。如今生了这么个女儿,把她的亏空全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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