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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先生呢?就这么留你一个怕黑的人在家?”
“停电了吗?”我伸出脖子,才发现附近一片漆黑,连路灯都暗着。
“嗯,估计是。”他毫无兴趣地瞅了外面一眼,从兜里摸出烟盒,火光一闪,烟被点燃,“真是发生命案的好时间。”
我立马绷直腰背。
“不过我们俩都在这,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吧?”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我盯着他,问:“有办法来电吗?”
“看这个大面积停电的样子,肯定是电缆被切了。就算及时抢修也要大半夜。”他猛吸一口,一小团白雾从他鼻尖喷出,“就算有办法去修,让你现在一个人去开电表箱,你敢吗?”
我摇头。我确实不敢。
“所以,坐在这儿,我们聊会儿天不好吗?反正我也不能对你怎么样。”
变态杀人犯说自己不会动歪心思,和擅长画饼说明天就涨薪的上司一样没有可信度。
他好像看出我的想法,嗤笑了一声,几乎要把烟雾喷到我脸上。
我咳嗽着转过头。
“乡下的星星真美,城里都看不到这么多。”
听了他的话,我抬头,星星像是随意被人往天空撒了一把的盐粒。
我忍不住吞口水。
“这么饿?”
他这么一问,我的肚子后知后觉跟着叫起来。
“你等下。”
我还来不及叫他,他已经离开窗口。还好外面的月亮和星星够亮,不至于让我太害怕。
他很快回来,手里拿着苹果和刀。
我从来没见过用刀这么漂亮的人,他快速地削皮,几乎没有几下,苹果很快分成两半。
他伸出手,“给。”
我没接。
“怕我下毒?这个成本太高了,很不值得。”
我把手伸过去。
“怎么不吃?”
“我……不太喜欢苹果的气味。”我慢慢咬下一口,很甜。
他怔了一下,换了话题:“你上学的时候成绩应该很好吧?”
“并没有。我甚至没有上大学。”
虽然我顺利考取了几所大学,但是最后陆续被拒绝录取。
这个社会不给人任何试错的机会,何况是杀人犯的小孩。
一片乌云缓慢滑过,挡住了月光,周围刹那间暗了下来。他的脸迷蒙在阴影间,但是俊逸的轮廓还是那么清晰,在烟雾里若隐若现,像是画。
他微微垂眸,眉尾的黑痣再次落进我眼里。
“我叫陆,藤本陆。”他说,声音低沉轻缓。我很难不把眼前的他和另一张脸重叠起来。
“嗯。为什么要告诉我?”
他单手撑过下巴,“因为我想知道你的名字,仅此而已。”
“さちか(幸果)。汉字写作幸福的幸,尽头的果。”
【果在日语中除了单字表示果实的意思以外,还可写作名词果て,表示尽头、结局,或者动词果たす,表示完成实现、杀死。因为假名か可表示多个汉字,所以这里幸果为了说清楚名字用了别的单词进行解释。】
“真是个一语双关的名字。”
好可以很好,坏可以很坏。
也有人这么说过。我的耳边突然响起雨声,大颗的雨滴砸向车顶的声音。从车窗看出去,交错的雨线阻隔了所有视线,像是在一个孤岛。
耳边的风带起潮热的空气,虽是乡下,夜晚的燥热却未减几分,连蝉虫都难耐,叫个不停。
“如果能下雨就好了。”我说。
“会的。台风或许明天就登陆了。”
“天气预报有说?”
“我猜的。”他把烟在窗柩间捻熄,“为什么这么期盼下雨?”
我伸个懒腰,把上半个身体整个趴出去,腰抵在窗台,“你不觉得太热了吗?”
他快速探出身体,一把扶住我:“你不怕掉下去?”
“二楼而已,又摔不死。而且怕什么,你会抓住我的。”
“这么肯定?”
我扬起一抹微笑,“对啊,因为我们是共犯啊。”
在他若有所思皱起眉的时候,我把重心后移,慢慢起身,一字一句对他说:“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
说完,我潇洒地比划着手指冲月亮“开”了一枪。
月亮,会保守所有的秘密。
还有死人。
第二天,分尸案件推向了新的高潮,又有新的断肢出现了。虽然警方全力压下了消息,但是有网站爆出了凶手曾向警局提前寄送预告信的事情。
大面积断电也是凶手所为,电缆确实被切,抢修从半夜进行到第二天早上。天微微亮的时候,工作人员在抢修地点不远的河沟处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密封袋,里面是摆放整齐的手脚,但依然没有第二位受害者的左手。
整个小镇像是被突然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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