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章 放下(1 / 2)
她变了,这是齐朗没有料到的,他算了很多种情况,唯独没有算到她会那么轻易猜出是他安排的,司机是个老实人,有妻子女儿一起演戏,应该更能让她更放松警惕才对,他却不知道,她之所以能猜到,是因为了解他有多爱她。
她笑,把眼前的司机当成了那个男人,轻声说:“告诉齐先生,不需要为我做这么多。”
司机装傻,其实心都要化了,可怜的小女孩,看起来她对齐朗不是没有感情,也不知道她在顾虑什么,让她宁愿一个人生活养育孩子也不肯和深爱她的人在一起。
她低头看手里的杂志,白得过分的手指轻轻抚过封面上的人,酸涩疼痛的心快要停止跳动了,任由眼泪滑落脸颊,眼里却盛满无限温柔,柔声说:“他知道我有多爱这个男人,担心我一个人生活会害怕,所以在车上放了这一本杂志…大叔,爱一个人,是不是永远都没办法放下?”
司机在心里疯狂点头,那个傻小子,为她做的事何止这一件两件,既然知道他的付出,就快点和他在一起吧!
“咳!你说的…我也不清楚……”
他只能选择装傻,任务只完成了一半,又暴露了,他没脸见齐朗了。
她抬起右手,擦掉脸上的泪,把杂志贴在胸腔,苦涩地笑了一下:“其实…我知道要放下心里深爱的人有多难,我做不到,所以不想带著不完整的心和他在一起,如果他也做不到,可以在偶尔想我的时候来看看我…”
“真的?!”
司机激动地喊,喊完之後,看见女孩愈加柔和的表情,他皱著五官把脸埋进方向盘,这女孩小小年纪,也太有心机了。
“如果是真的,该有多好。”
熟悉的声音从身後传来,她转身,高大阳刚的男人从街边不起眼的面包车里走下来,一身黑的衣服将他的气质衬托得更加冷酷,注视她的眼却温柔如水,迈著修长的腿,一步一步来到她身前,她努力不让眼泪滚落眼眶,淡淡地,疏离地看著他。
两人只隔著一步的距离,娇小的女孩不得不抬著头和他对视,因为她冷漠的眼神,哪怕和她靠得再近, 他都想她想得发狂,他很爱她,明明只要上前一步就可以 拥抱她,他却不能这么做…他对她做过太过分的事,不敢再不顾她的意愿触碰她了,只能在脑海里疯狂演示…
“不可能是真的。”她礼貌地笑著摇头回答他的话,“我知道要放下一个人有多难,我正在尝试,希望你也可以试著放下执念,因为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可我真的不需要,请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永远!”
那是一种恐慌,失去全世界的感觉,占据了他所有的感受,高大挺拔的身躯像是受了重伤般摇晃,他的手也在颤抖,她说的太坚决了,好像真的要他永远离开她,他不想和她说再见,可是他该怎么办?他现在心好痛,因为之前的颓废折磨得半死的身体快要倒下了,在他坚持不住之前,他深吸口气,转身,上车。
他可以答应她所有无理的要求,哪怕她要他的命他都愿意给,唯独这件事他不能答应,他可以从她的眼前消失,也可以忍著受伤和嫉妒看著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唯独不能离开她的世界,完全彻底地当作世界上没有她的存在。
她目送他们的车驶离她的世界,午後的的街道一个行人都没有,凄冷的风贯穿她的身体,汹涌的眼泪滑过冰冷的脸颊,灼烧得心更加疼痛,她抚著肚子微笑,他们的妈妈没有出卖身体换取他们的生存和成长。
为了孩子,她必须坚强起来,循著记忆,她找到一家小餐厅,对柜台里摆弄著收款机的中年女人说:“你好,请问这里需要洗碗工吗?”
女人五十多岁,偏矮胖,抬头一看,小女孩长得精致可爱,又乖巧温顺,怯怯地看著她,心顿时柔软了,连拒绝的话都说得极有罪恶感,放轻了声音说:“小妹妹对不起哦,这里不需要洗碗工。”
所有的坚强瞬间被无助替代,因为想哭而有些呼吸急促,对女人说:“打扰了。”
然後快步离开,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以前不管她多难过多无助,都还有个偷偷哭的地方,可现在没有,她不能用齐朗给的钱,她无家可归,她饿了…
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工作,无助填满她所有的感官,她挺著大肚子,站在曾经住过的两层小楼房前,眼泪止不住地流,那里有她童年的回忆,她的爸爸教她骑单车,还和她一起做手工玩偶屋,她的妈妈教她念诗词,她喜欢和她一起做饭收拾屋子,往事一幕幕好像发生在眼前,等她一回神,只能看到爬满藤蔓的白色外墙和生锈的铁锁,疯狂生长的野草让孤单的小楼房在愈渐黑沉的傍晚显得更加荒凉,她跪在地上痛哭出声,直到一阵阵的晕眩感袭来,她才慌忙起身,努力稳住情绪。
天已经黑了,黑暗让一切变得未知,好像所有的危险都会从黑暗里跑出来,无助和害怕排山倒海般袭来,她很冷很饿,可为了孩子,她必须坚强!於是她再行动,去小时候她熟悉的地方,不错过每一张招工启示,肚子增加了双腿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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