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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江凛而言,温挚始终是那个哭得一塌糊涂的小女孩。
除却记忆,还有谢希河所描绘的模样,让温挚这个人,始终以一种善良美好的形象,朦朦胧胧地残留在江凛心上。
那是一个夏夜,他们躺在庭院的座椅,仰着头,望着天空,听说那日有难得一见的流星雨。
江凛当时正逢年少,年轻气盛,对这世界有诸多不满,叛逆得很,觉得人生都是些糟心事,也不明白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听他这么说,谢希河开口道:「我遇过一个人。」
「那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第一次遇见她时,是我最穷困潦倒的时候。」
谢希河回想起那时的情景,没忍住地会心一笑,「那时她才七岁,小小的,又可爱,一见到人就笑,就像个小天使似的。」
「我那时就跟乞丐差不多,谁都不敢靠近我,连狗也嫌我臭。」
江凛知晓故事中的人是谁,却没说破,只是安静听着。
谢希河神色认真,「可她不一样。」
他回忆着,「那天,我坐在路边,头顶是灼烈的太阳,热得像是要将人给融化了,饿得受不了,只能去翻垃圾桶,可翻了很久,连一根骨头都没有,蹲在垃圾堆旁,骯脏狼狈。」
「然后,她出现了。」
「背着光,蹲在我面前,像是被隐去的一双翅膀在光影下现了原形,她伸进口袋里,抓出了一大把,手心,是满满的糖果,全都捧在我面前。」
「我发愣了好久,才拿走了其中的一颗。」
「她见我终于有了反应,便朝着我一笑。」
谢希河说着说着,竟有些感慨,那些事,似乎遥远地如同前尘,可每当想起,总是心头一暖。
只是一个举动,却拯救了他的一生,让他在最狼狈之际,尚可相信人间自有
温暖,让他不至绝望颓废,得以东山再起。
「后来她父母见我可怜,便租了间小旅馆,让我住了几天。」
「她偶尔会来看我,怕我无聊,便陪着我聊天。」
「再后来,她父母过世了,我也跟她没了联络。」
谢希河笑了下,「后面发生的事你也知道了。」
隔了许久,身旁的人才出声:
「那她现在过得好吗?」
话语出声时,声音竟有些发颤,江凛将原因归咎于这天太冷。
「不知道啊。」谢希河抬起手,像是想要抓住星星,「但我相信,善良的人到哪里都会好的。」
江凛忽然想起那天在医院时的点点滴滴,他想,真希望能如谢希河所愿。
自己就算了,但至少她要比其他人都还要好。
拜託了。
天际有流星滑过,只请求有一道,能听见他的诉求。
而这么多年过去,那个孩子平平安安地长大了,成为大人,在这世界中,在他眼前。
可却与他当初所期望的,有所不同。
她似乎,不该是这样的。
江凛站在阴影处,遥远地凝视着,风箏终于自由,飞向它嚮往的蓝天。
烈阳高高悬着,他至始至终没有靠近,转身离去。
温挚仰着头,瞧那风箏飞远,天大地大,终于有了它的容身之所。
队内集合。
江凛站在最前头,喊道:「新人出列。」
「报告!」陈向然站了出来,昂着头,个头不算高,脸上还红通通的,看样子老张给过他下马威了。
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个来的新人,都要跑局内十圈。
江凛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叫什么?」
小伙子气力十足地回答:「报告!我叫陈向然,耳东陈,向前的向,然后的然。」
「几岁了?」
「报告!今年二十三!」陈向然扯着嗓子喊,还有些破音。
「不用讲报告了,正常回答就行。」
「报……」陈向然刚吼了一声,立马消音,弱弱地说:「好的。」
讲完,人瞬间颓了一半。
好像讲了报告人才会有精神似的……
江凛又问了每个新人必答的问题:「为什么要当消防员?」
陈向然瞬间来劲,挺起腰背,大声地说:「保家卫国!自我奉献!在所不辞!」
队内的人终于再也憋不住,发出笑声,像连环炮似的,越后来越大声。
站在最前面的江凛脸色沉了大半,脸上写着:这是从哪找来的智障……
训练结束后。
眾人都会聚在一块聊天,陈向然也是个自然熟,很快地就和大家打成一片。
江凛坐在一旁,偶尔也会插上几句。
大家对于新来的自然充满好奇,问:「陈向然刚才真的是你想当消防员的原因?」
陈向然脸上还有汗水,可却笑得特别灿烂,「当然啦!」
「我从小就体能弱,我妈希望我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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