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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便停留在她身上,透白精緻的五官,那双眼淡漠又无情,彷彿人间的烟火气、流光四溢,一点也入不了她的眼。
他死死地盯着那双平淡无波的眸子,总想看出点情绪来,哪怕就一点点。
可偏偏,却什么也没有,连一点同情、怜悯,都没有。
冷漠地,就像是无情无欲的神祇,像是这场意外,是神祇给予人性的一场试炼。
而她,便是审视者。
结局如何,她不在乎。
自己至始至终,置身事外。
无来由地,江凛心中就生出一股怒气。
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复杂而矛盾,明明她也没做什么,可他就是觉得不爽。
那些围观的人其实也是半斤八两,可他却独独针对她一个人,彷彿她漠视、旁观,就是不对的。
可人性善恶,道德尺规,又哪有什么对与错呢?
只是愿不愿意而已。
他撇过头,不愿再看。
下了阶梯,江凛就看见温挚在桥下等着他。
没等她开口,他就问:「还有事?」
语气偏冷。
「不开心?」温挚的敏觉性很好,声音语调的起伏,就能猜出一个人的心思来,也得易于江凛的性子实在太好摸透,一点情绪也不会隐藏。
见他没答话,算是默认了。
温挚嘴角扬起,语气平静地叙说着:「有什么好不开心的,那些人是不会管过他的死活的。」
「他们只想看见自己想要的。」
在手机的背后,不过是一张张冷漠、看好戏的脸,这种人遍地都是,又有什么好值得付出的呢?
她在告诉江凛,你看,这样的你,是有多愚蠢?
「那你呢?」江凛目光沉沉地看向她,「你又是什么心态?」
温挚也不拐弯抹角,直白地说:「他的生死,跟我无关。」
得到答案后,江凛倒一点也不意外。
只是心寒。
就像每一次他们在火场出生入死时,总是会有围观群眾在旁看着,却不知道是出自于什么心态。
担心?看热闹?还是好奇?
其实,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只是,如果这个人是温挚,他却无法谅解。
为什么呢?
只见她红唇轻啟,是一个冷漠判决者,「人就是这样的,自私自利,唯己是图。」
接着,她走近了他几步,呼吸落在他的颈间,鼻间似乎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那一抹惹眼的白停在他眼前。
她靠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江凛,你不是救世主,更不是英雄。」
「总有一天,你会失望的。」
会对这世界失望、厌弃。
然后,和她一样,变得麻木冷漠,直到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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