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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凛回来时,就见温挚蹲在地上,和方才的位置一模一样。

「怎么蹲在地上了?」

那人听到声音,缓缓抬头,反应很慢,「你回来了?」

江凛看她的模样,觉得奇怪,「怎么了?」

「你去的有点久。」她说话一顿一顿的,「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声音没什么起伏,可江凛却听出了一丝委屈。

江凛解释:「我只去了十分鐘。」

温挚愣愣地望着他,动了动唇,也没说出话来。

才十分鐘吗?怎么感觉已经过了很久?

最后,她才说了一句:「喔,没事了。」

那一刻,江凛看见温挚,就像是被拋弃的流浪猫、流浪狗,被人丢在破破烂烂的纸箱里,在外头风吹雨打,无家可归,只能缩在纸箱里头,等着主人归来。

儘管知道主人可能不会回来了,却还是要毫无希望地继续等。

很多细节就是暴露在生活里,一点一点地,被摊开在阳光下才会发现。

经过了早上的事后,江凛原本预计要顺便去超市买点吃的,也就没去了,晚餐直接点了外卖来吃。

此时温挚的情绪已经好了不少了,只是书也不写了,目光已经紧盯着他,似乎是怕下一秒他会不见一样。

吃完东西,两人就在沙发上休息。

电视播放新闻,正巧报导了偏远地区发生了强震,画面中出现了救援的画面,有人家破人亡,有人妻离子散,有人逃过一劫,有人平安无事。

这世界总是会发生各种的灾难,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降临在谁的头上。

因此,才要更珍惜每一刻得之不易的幸福。

「今早传出有两名消防员不幸在救援过程中罹难……」

看到这,温挚罕见地开了口:「你们也会去这种地方吗?」

「嗯,要是情况严重的话,我们也会去帮忙。」

「很危险吗?」

「看情况吧。」江凛语重心长地说:「看好了,要是地震了,千万别急着往外跑,还没跑出去可能就被压死了。」

温挚反倒笑了,「你不会保护我吗?」

「这是基本常识,记住了吗?」江凛强调。

「嗯,记住了。」温挚觉得今天特别累,头躺在他的膝上,拉着他一隻手,枕在颈下。

江凛也没说什么,任由着她。

电视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已经换到了下一个新闻,似乎是个无聊的争吵事件,两家住对门的邻居因为隔音不好,相互对骂,没什么意思。

这在吵杂的电视声中,她能听见江凛规律的呼吸声,很浅,却能让人觉得安心。

「江凛。」她说:「我要是死了,你会记得我吧?」

江凛低头看她,注视着她半个侧脸,神情平淡,像是说出那句话的人并不是她一样。

良久,他轻笑了下,「说什么呢?」

也没再去追究下文。

可事实上,他好像已经发现到了什么,却佯装不知。

只因维持平和,比面对现实来得轻松。

几天后,温挚终于拆了石膏,但走路仍然一跛一跛的,医生说可能是她还没习惯没有石膏辅助,过几天就好了。

江凛让温挚试着不用枴杖,可她总喊着脚疼,江凛不忍,也就随她了。

某天晚上。

两人正吃着晚餐时,江凛接到了通电话,在阳台上,时间有些久。

温挚过去时,只听到他说一句,「好,知道了。」

那些不安的苗头又开始蠢蠢欲动,内心已经有个模糊的答案,却又不想承认。

待他掛去电话后,温挚在背后轻轻地抱住了他,头还不及他的肩膀,味道很纯,是男人才独有的荷尔蒙味,她埋首着吸了几口,饮鴆止渴。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在身边。

她问:「是谁啊?」

被她抱着,江凛早已习以为常,他没有隐瞒,坦白地说:「明天我復职,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好好待着。」

温挚睫毛轻颤,「明天啊?」

「嗯。」

声音落下时,那抱着他的手也放下了,她耷拉着一张脸,在得到验证后,心情瞬间盪到了谷底,是个人都能看出的低气压。

江凛转过身去,眉心一皱,看她的样子,是相当地不开心。

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温挚的低气压持续了许久。

等江凛收拾完碗筷后,就见她一个人坐在沙发,目光注视着关着的电视萤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走到她面前,说:「该换药了。」

许久,温挚才抬眼看他,伸出手,「你抱我。」

江凛盯了她一会儿后,还是照做。

医护箱在房间,只是几步路的距离。

江凛走到床边时,温挚一个反压,抱着她的人措手不及,坐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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