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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书店里人声鼎沸,大排长龙。
温挚的新书正式出售,本人也亲临现场,接受访问。
让本就兴盛的人潮更加汹涌。
温挚对于每个问题更是一一回答,毫无遗漏。
在採访即将结尾时,开放了书迷问答,有人问说:「请问,这一次新书与之前的有什么区别吗?」
温挚穿着一袭白裙,坐在台上,只是一抬眼,也能给人不可褻瀆的感觉。
她看向了提问的人,手拿麦克风,嗓音清冽,「它有我所有的感情。」
说完,站起身来,向在场的人鞠了躬。
「谢谢大家。」
在人群中,有人忍着心疼,压下帽沿,不敢再多看一眼。
活动结束。
这一次的活动也为新书造了很好的势头,结帐人潮是只多不减,是书店人流量最多的一次。
书店老闆跟他们说了很多感谢的话,温挚没认真听,可也不打断,只是朝着四周观望。
然后,恍惚间瞥见一个眼神,在对视的那一剎那,那眼神立马闪躲,仓皇而逃。
温挚什么也没想,就追了出去。
这些天的委屈、愤怒、思念,也抵不过那人的一眼。
她拨开一重重的人群,终于,抓住那人逃离的身影。
这么多人,她偏偏还是认出来了。
又或许说,她一直在等。
等着他出现。
温挚忍住了所有失控情绪,问道:「你来干嘛?」
语气有着微乎其微的颤抖。
江凛是戴着帽子来的,特意将帽沿压低,做好了偽装,全程听完。
他是从谢希河那知道了她开签书会的事的,原来只是想来远远地看一眼,不想,还是被看见了。
他神经紧绷着,抬起头来,望向他朝思暮想的那人。
「来见你。」
好久,他才回答了问题。
时间陷入昏迷,两人对视着,谁也不肯先移开眼。
好像所有的所有都停在了这一刻。
她放肆地想看他一眼,再一眼。
谁也没动,谁也没说话,只有这一刻,他们都是属于彼此的。
也只有这一刻了。
人潮退去,爱意未散,却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最后,温挚说:「书记得去看。」
然后,还是放了手。
转身时,也比任何人还决绝。
再后来,这本书着实在网上引起了一阵热议。
意外的是,并没有多少批评声浪,反倒都在讨论温挚,说她转变了风格,变得有人情味多了。
除此之外,温挚在书的结尾,写下了几句话。
几句话凑在一起,倒像是一首诗。
一首情诗。
那是她,写过最真挚、最动人的情诗。
后来,在数不清无法安眠的夜晚,江凛总要看着这篇情诗,来来回回,反反覆覆,像个海洛因成癮的病人般,无可解脱。
风,偶然吹过书的一角,也吹起了阵阵波澜。
所有人是一方小舟,在江流中漂荡。
有人中途下岸,
有人冷眼旁观、隔岸观火。
唯你,从远方来,
徒步涉水,却不上岸。
结束完书店的行程后,温挚便离开了。
带上了一箱的行李,坐上火车,前去了远方。
只告诉谢希河,她想去别的地方看看,去多久,不知道,是一段未定归期的旅程。
火车一路颠簸,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路穿梭到了田野。
来到了湘城。
是他们那天没能去到的湘城,他们梦想中的世外桃林、乌托邦。
温挚此生第一次独自出外旅行,她看着地图,前往预定好的旅馆。
湘城也不算大,只是处处都有小路秘径,她又人生地不熟的,还是迷了路。
在她第五次碰壁走进死路时,身后传来清脆甜腻的声音。
「姐姐,你是迷路了吗?」
温挚回头,是一个小女孩,身穿彩裙,笑得十分朝气,彷彿她一笑,整个世界都明朗了。
温挚点头,「你怎么知道?」
小女孩笑笑地说:「你都绕进同一条巷子三遍啦。」
「……」
「你要去哪?我带你去吧!」她热情地说。
温挚说了旅馆的名字。
小女孩说:「我知道那个地方,你跟我来吧!」
她走路很轻盈,蹦蹦跳跳地,走了几步,怕温挚跟不上,又回过头来,走到她的旁边,一边介绍着自己。
「我叫安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温挚。」
「好好听啊!」安安又说:「我住在这里好久啦!姊姊你是来旅游的吗?」
温挚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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