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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囉唆欸。」
郁砚抓起手里的宝特瓶往男人身上砸。男人眉头也不皱地挨了这一下,然后把宝特瓶捡拾起来。
这时,我才有点战战兢兢地开口:
「具体来说,有多乱啊……?」
五分鐘后,我决定承蒙男人的好意,借用了另外一间空房。
※
由于是仓促成行的,我没有从家里带太多东西过来,所以我很快就把紧急避难用的房间给整理好了。
整理完毕之后,我走到房外想寻找郁砚的身影,却发现客厅只有男人——头子一个人正在看电视。
「那个……郁砚呢?」
「她去便利商店。」
「这样啊……接下来这阵子可能要打扰你了。」
「没关係。」
「那个……要怎么称呼你呢?」
「她都叫我头子。」
「是绰号吗?」
「大概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叫。」
对话中止。
电视新闻持续播报着。
这种静止的空气就算只有五秒也很令人难受。
所以我才不喜欢到别人家作客啊!
为了打破沉默,我终究还是把刚才很在意的问题说出口。
「为什么你刚刚会主动提起空房间的事情?」
「如果你是愿意跟她同房的类型,她就不会拖到现在才把你带回来。」
我不禁一愣。
和粗獷的外貌不同,这个人其实是心思细腻的类型吗?我想起大门外整齐的摆设。
和郁砚认识到现在应该半年有馀,或者更久。也许我们的关係可以拉得更近,但我觉得还不是时候。
而初次见面的头子——或许是偶然,又或许是真的理解——读懂了我这样的心思。
「……你跟郁砚,真的结婚了?」
「是啊。」
头子稍微停顿了一下。
「她是不是没跟你说?」
「嗯,刚刚才告诉我……那个,为什么,你会跟郁砚结婚呢?」
话一说出口,我才发现自己说这些不太恰当。也可能是因为面对陌生的对象,意识到这点之后,我不自觉地慌了起来。
「啊、不好意思,我一个外人不该过问这些的……」
人家和自己选择的对象在证书上画押签字,岂又是我能插嘴的事情。
「你是她的女友对吧?」
……其实只是砲友。
「那就不是外人。你也有权利知道这些事情。」
头子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关掉。他稍微侧过身,正对着我。
「我在生活上也有需要她帮忙的部分,所以我们结婚了。」
「为什么是郁砚呢?」
对我来说,这或许才是关键的问题。
我对眼前这个被喊作头子的男人完全不了解,当然也不知道他过往的生命歷程与人际关係,但总不可能在这整片经歷之中,没有任何一名女性能成为他的对象候补(儘管是假结婚)。
但最终,他选择了郁砚。
性向的部分姑且不论,郁砚的家庭背景绝对没有比较好处理。若是抱持着「娶到富家千金可以少奋斗十年」的想法而选择郁砚的话,我或许会因此而鄙视这个人……但就现状看起来,似乎也不是如此。
话又说回来,我这样对一个刚见面不到一个小时的人刨根究底地问东问西,简直比无视职场伦理的面试官还要缺德。
头子沉默了下来,似乎正在思索。
「理由很多……大概是因为……」
外头传来开门声响,大概是郁砚回来了。果不其然,才进门没多久,人在客厅的我便听到她大喊:
「头子、小轩你们看,我捡到一隻猫欸。」
「猫?」
全身淋湿的郁砚抱着纸箱走进客厅。纸箱里,一隻小小的黑猫蜷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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