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1 / 2)
茶馆种种思虑,教一夜未睡的靳筱着实吃不消,好容易到了住处,也觉得头隐隐地有些痛。
她叹了口气,连鞋子都觉得不舒服,干脆脱了缎鞋,赤足走在地毯上。
四少已起来了,隐约能听见他洗漱的声音,靳筱往里面往了一眼,便刚巧对上他一面刷着牙,一面往外望的眼睛,一瞬间的盈盈笑意,衬着他乱糟糟的头发和睡衣,滑稽的很。
靳筱顿了顿,没有理他,转头往房里走。
她困极了,没有心思去同他掰扯什么高小姐。高小姐喜欢周青,还是喜欢四少,都不要同她有什么干系了,累的很。
整日里思东想西,年少便如此殚精竭虑,怕是要短命呢。
她自嘲地笑了笑,拿了睡衣,去脱身上的衣裙。
那条薄丝裙子褪了一半,男子从身后拥过她,亲昵又恶意地在她耳边吹气。他方才洗漱过,盈面薄荷味的清爽,自然不惹人厌,更何况四少亲近靳筱时,多半带几分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讨好。
他的手顺着那只松垮半褪的裙子向上,一面嗅她的头发,语气却是体贴的,“你头发又厚了许多,热不热?”
将将要游弋到那团柔软上,靳筱却将他挣开了。四少原本便没有使力气,反倒叫教她挣的后退了几步,微愣了愣,又听她话音疲倦的很,“你不要闹我,我要睡了。”
他脾气却很好,晓得大约是她昨夜照顾他没有睡好,反倒把她拾起睡衣,搂着她帮她换上了。靳筱着实也没有力气再同他纠缠,干脆半推半就地穿上丝绸睡裙,便掀开床上的毯子,把身子卷进去。
她闭上眼睛,半蹙着眉头下逐客令,“我睡了。”
她这一觉醒来,暮色已沉。
出了一身薄汗,口渴地很,靳筱披了件丝绸开襟外套,往客厅走。
四少已坐在那里,捧了一张报纸,瞧她来了,抬眼笑道,“醒了?”
他又冲着桌子上的玻璃杯子努努嘴,“同你凉的水,你睡得太久,早就不烫了。”
她“嗯”了一声,睡了太久,嗓子有些哑,休息过了头似的。靳筱也不客气,拿起杯子,又窝到一旁的凉榻上。
她握着杯子,小口小口喝着水,也不看四少,只觉得睡了这许久,头却更加地昏沉了。四少侧过头同她说话,她皆心不在焉地“唔”了几声,并没有听进去,又听见他道,“我买了明天早晨的车票,你可要收拾行李了。”
这回她沉默了一会,又突然轻笑了一声,“也对,什么时候回去,自然是你来做主。”
她疏离又冷淡,四少如何也察觉了,又冲她笑道,“怎么,你还有要见的人,想去的地方?”
靳筱偏了偏眼睛,又喝了口水,“有又如何?你票已经买了。”
没有等四少说话,她晃了晃脚踝,眼神低下去,“总归来也是你说的,什么时候走,也不必来问我。”
他终于听出来了,转了身子,望向她,声音却温柔地不像话,“同我生气呢?”
“是要问你的,”他要解释,“可你不是要睡了……”
他想了想,还是服了软,“是我有急事要回去,回去补偿你呢?”
四少歪了歪头,大抵在想空口同她承诺什么,来哄她开心好。靳筱却抱了膝盖坐起来,声音冷下来,“有什么可补偿的?你做事情,需要问过我?”
四少平日哄她,多半她红着脸便随他去了,很少这样不给他面子,叫他少爷脾气一时上来,觉得她无理取闹地很。
他坐回去,重新摊开报纸,不再看她,说话重了许多,“你是睡得不安稳,同我闹起床气呢。”
他俩许久没有说话,靳筱晃了晃杯子,好像里面是酒,不是水。如今房间里他们两个人,她却觉得孤单的紧。
她活在这世上许久,其实一直是这样的一个人。
“也是,”她的声音低了低,“我不该同你闹脾气。”
四少以为她放软了身段,刚要缓了语气回她,又听见她道,“我不开心,便只能同你哭鼻子,等你哄一哄,并不该同你说什么重话。”
万般愁绪,变成一声轻笑,“你娶我,不就是图我乖顺吗?”
她把空了的杯子扔到地毯,躺回到凉榻上,漫不经心的,“那娶高小姐呢?”四少猛地抬头看她,她却仍盯着自己的脚趾,“她的脾气可没有这样乖顺。”
靳筱抬了头,四少的眼里有一点慌乱,和他强撑的镇定,到了她眼里,便十分好笑,叫她不自觉笑出来,“可是毕竟是高家的人嘛,忍了也就忍了。”
她停在那里,眼睛里一派的平淡,兴许是失望的,可好像也就这么回事。靳筱闭了闭眼睛,声音仍旧是含笑的,到了空气里,却变得很讽刺,“是不是啊,颜徵北。”
她从来没有唤过他的名字,她永远是胆怯的,柔软的,连一声“四少”都带着娇意,可如今她也觉得累了。
她是他婚姻布局的局外人。
原本靳筱是可以忍耐的,这些不过都是她新婚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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