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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朝 番外(二十八)(4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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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叫人有些遗憾,她住进来两日了,居然很少这样微笑。

雪朝走到三少门口的时候,还能听见里面的争执声,这让她面上重新带了薄怒,觉得颜徵楠是故意这样喊她过来,其实是另一重羞辱。

他是觉得怎么欺侮她,她都还是是会好声好气的,摆出为从前那些事愧疚的姿态吗?

里面有一个女子的怒吼声,“那是你弟弟!全信州都知道他是个二世祖,你有什么好怀疑的?还要我来试探?”

那声音熟悉的很,似乎并不是那位平日里冷傲的做派,雪朝挑了挑嘴角,转过身子,决定等他们吵够了,再使唤丫鬟来问。

她刚迈出去一步,被瓷杯子摔碎的声音惊吓了一下,身后又传来一声,“你不过是要把我支开罢了!何必做这种局?”

门被大力的打开,又“砰”地摔上,雪朝转身,对上顾嫣然满面的愤怒,似乎眼角还有一些泪水。

她才发现原来顾小姐的身高,和她是差不多的,倒难得有一个女子,她是平视去看的,顾嫣然瞧见她,面上的嘲讽似乎加大了,那嘲讽里似乎混着悲哀,雪朝看不明白,只冲了她点了点头。

那冷艳的女子裙角擦过了雪朝的脚踝,雪朝的目光往下偏了偏,再回过神,她已经消失在夜色里了。

不过一个小时,被讥嘲的,似乎就换了一个人。

好像她们俩的交锋,都绑在那个男人身上似的。

雪朝定了定神,走到书房的门口,敲了敲门。

颜徵楠这会似乎很温和,请她进来以后,并不像刚刚同人吵了架,或者方才故意装作没有看到她。

他同她寒暄了几句,甚至问了她在府里住的习不习惯。

她自然很习惯,习惯得在别人的庭院里睡着了,他刚才是没有看到吗?

三少的这种温和雪朝再熟悉不过,从前她坐在轮椅上,看他对来访的人,便就是这样。客气周到,显得虚伪又惺惺作态。

如今他也来拿这一套来对她了。

也对,雪朝在心里冷笑,她按捺下去的火气似乎被他这样虚伪的温和,添了一把柴,她晓得,他就是要摆出这种这种作态,显得是她死缠烂打,摸不清楚状况,还当自己是他的心上人。

其实她同往来的宾客,都没有什么区别。

雪朝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听他挂着笑容同她说了许多“这一年你也长大了,法国的生活更适合你”之类的话,终于忍不住开口,

“颜少爷,”她自觉自己的声音也十分客气,绝不会和对方比起来,便显得轻浮或者怠慢,雪朝笑了笑,“您不该请我先坐下吗?”

他要来同她做礼数,说这些车轱辘话的开场白,却不知道要先请她坐下来。

不管她是不是他的妻子,哪怕是合家的大小姐,她也有资格坐到他对面的那张椅子上。

他凭什么?她在心里冷笑,他凭什么总拿捏这种长辈的作态,叫她站在那里,听他说什么她长大不长大的屁话?

好像只有他洞察了世间的真相似的,好像只有她该怎么活,他说的算似的。

雪朝冷笑了一声。

三少似乎有一瞬间的慌乱,仰着头定定地看了她一会,但很快他便伸了手,恢复了他方才礼数周全的样子,“是我疏忽。”

雪朝落了座,还在整理裙子上的褶皱,瞧起来漫不经心的样子。她受了气,自然将这种会面当做交锋,更遑论她实在也没有什么希冀,还能同他发生什么了。

颜徵楠同她倒了茶,一面开口,“没什么大的事情,是有东西要给你签个字。”

他声音像一种强行的镇定,平静无波地像用了全身力气来维持,反倒让气氛生硬地像一次难以周旋的会谈。

雪朝在谈判桌上也摸打滚爬了数月了,自然能闻出来这种生硬,可她不打算放在心上,只把它当做,对面那个人,累赘礼节中的某一个。

雪朝抬了眼,想要打量一下他书房的装潢,却不小心瞥到他桌子的笔搁那里,躺了个雪花簪子,叫她怔了怔,又强行将自己的视线收回去,不叫他发现,自己看到了。

那雪花簪子,不晓得是不是他忘记收回去了。

似乎有些年份了,她走的时候,簪子还是很新的,因她除了一开始新鲜,后来也没有经常带它。

可如今那簪子上的痕迹,倒像是日日夜夜被人摩挲似的。

她想起顾嫣然方才的哭闹,又觉得不定是三少将她的雪花簪子送了人,被人戴了几次,被顾小姐发现了是从前送给雪朝的东西。

不然方才还好好的,怎的能气成那样呢!瞧起来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大约是真的动了气了。

这般不地道,将给别人的礼物送出去,真是活该!雪朝在心里恶狠狠地吐他口水,更觉得自己不该同他再抱什么期待,从前那些,不过是她还认不清,加上隔着一重大洋,兀自替他美化罢了。

三少同她递来了一份文件,雪朝瞥了一眼,便猜到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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