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朝 番外(二十九)(上)(5 / 6)
动的,似乎也不再需要她。
她意识到什么,怔忪了一瞬间,突然抬头去看颜徵楠房间里的衣柜。
左半边是他的长袍和制服,剩下的,全是雪朝从前的衣裙,从初冬到夏季。
她的心猛地颤了颤。
在三少的新居住了这几日,她也不是没有怀念过在颜府的日子,因那里多少有她生活的痕迹,而不像三少的新居,合雪朝只是一个客人,连大门都会走错。
从前在颜府,她其实是爱抱怨大太太的眼线,和出入的不自由的,那个时候三少便会很心疼地哄她,叫她等一等,便会带她搬出去。
那时候她眼睛转了转,便钻到他怀里撒娇,“那我会有自己的房间吗?”
他自然不会答应她,只是承诺她,会给她打一个大大的衣柜,再做个顶漂亮的梳妆台。
雪朝的目光落到不远处窗前的红木妆台,她昨夜没有注意到,纱质的窗帘被清晨的风扬起来,落到梳妆台上木头的纹路上。
因为她说过,想要光线好一些的地方,不然暗沉沉的,化妆会不好看。
她的鼻头突然酸起来,又回头去看床上躺着的那个人,隐隐约约那边传来医生的疑问,“怎么瞧起来像是被硬东西撞出来的?”
可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了,因护士方才已止住了血。雪朝隔着三少床前的丫鬟和护士,看到他苍白的脸。
他也在看她,却一时起不了身,三少动了动唇,雪朝看他嘴唇的形状,似乎在说,
“过来。”
她犹豫了一下,三少眼里的期盼叫她动摇了,可她变了变脚尖的方向,却还是摇了摇头,又向门口迈出了一步,又快步跑出去,没有去看床榻上男子突然灰败的脸。
雪朝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乱的很,她长这么大,从没有处理过这么复杂的关系,她和颜徵楠之间,喜欢和不喜欢,谁欠了谁的人情,都混在了一团,她如何也想不清楚。
可她仍旧不相信三少说的那句瞎话,如果是那样,报纸呢?报纸上的公告又算什么呢?
她坐在庭院,抱住了自己的膝盖,风将树叶吹得沙沙响,像她心里无尽的小心思,比如那张报纸,比如雪花簪子,比如顾嫣然的耳坠子。
不远处的脚步声打断她,雪朝有些迷茫地抬眼,庭院入口有一个高挑的女子,迈着高跟鞋快步往三少的书房走。
那女子也瞧见了她,扬了扬下巴,似乎犹豫了一秒,是直接去看三少,还是来同她搭话。
反倒是雪朝站起来,有些局促地,“顾小姐。”
她下意识地觉得心虚,连声线都没有从前的嚣张了,因她昨晚同颜徵楠的那些,总还是很不地道。
顾嫣然的脚步顿了顿,好像还是做了退让,吸了口气,又很不耐烦地往雪朝那里走过去。她面上却还是得体的,声音也并不像她看起来那样焦急,“三少怎么样?怎么又受伤了?”
雪朝张了张口,突然不晓得自己用什么身份来回答她,顾嫣然的目光仿佛带了刃,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眼,便要将她刺穿了,雪朝偏开眼睛,回避她的目光,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已经止血了,好像是撞上了硬东西。”
顾嫣然没有说什么,只是照旧打量着雪朝。雪朝的心原本就很虚,想要找个借口逃走,顾嫣然却突然开口,“你昨夜在他房里?”
雪朝的脸从脖子红到了耳根,有一种被抓包的慌张,不知道该不该否认,于是她很没有出息地,装作没有听清楚,“什么?”。
顾嫣然冷笑着“嗤”了一声。
雪朝不晓得顾嫣然是怎么瞧出来的,或者是她脖子上有什么吻痕,叫她羞得想要躲起来,又觉得愧疚得很,像是横刀夺爱的那一个,其实是她。
可是顾嫣然不也趁着她不在信州,去勾搭三少了吗?雪朝心里又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可没有等她鼓起一点勇气,顾嫣然已转了身,打算离开庭院了。
雪朝怔了怔,往前迈了一步,“你不去看他吗?”
“有什么好看的?”顾嫣然挑了挑嘴角,面上的讽刺盖过了眸子里的一点黯然,“八成是他自己弄的。”
雪朝不明白什么是“自己弄的”,顾嫣然却已经迈开了步子,雪朝来不及叫她,只看见她半张嘲讽的脸,和她最后那句话,
“你去告诉他,我会同他弟弟,”她顿了顿,停下了步子,又咬牙切齿一般,“如胶似漆,半步也不离开,不必他再操心。”
这些人的关系当真是乱极了,为什么顾嫣然便突然和三少的弟弟在一起了呢?又为什么瞧起来并不情愿,像是被逼的一样?
颜徵楠也许没有骗她,可她突然觉得,自己全然不了解这个人,他的手段和谋略,他的自私和绝情,雪朝半点也不明白。
可顾嫣然却不同。
她只是看一看,便洞察一切了。
雪朝垂头丧气地迈进三少的卧室,医生和丫鬟已经下去了,榻上的那个人,见了她,眼睛突然亮了亮。
她想到顾嫣然方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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