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瘟神”,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二狗,更是几天几夜,都没合眼。他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他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手栽下的那些、承载了他所有梦想的桃树,一棵一棵地,在自己面前,慢慢地死去。
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几乎要将他这个硬汉,给彻底压垮。
就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陷入绝望的时候,兰姐,终于,想到了他们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二狗!” 她红着眼睛,抓着二狗的胳-膊,急切地说道,“快!快给乡里的刘站长打电话!她有本事!她肯定有办法!”
刘琴,是在接到电话后的第二天下午,赶到狗子湾的。
当她,看到眼前这片,曾经充满了勃勃生机、此刻却像是被一场大火烧过一样、一片死寂的桃林时,她那张总是清清冷冷的脸上,也第一次,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的表情。
她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就换上工作服,戴上手套,冲进了那片垂死的桃林里。
她仔仔-细细地,检查着每一棵病树的枝叶和根茎,甚至还用随身带来的小刀,切开了树干的横截面,放在放大镜下,仔细地观察。
整整一个下午,她都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而二狗和他的三个女人,就那么站在旁边,像四个等待着“审判”的犯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夕阳西下,刘琴,才缓缓地,直起身子。
她脱下手套,看着二狗,用一种极其严肃的语气,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如坠冰窟的、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二狗,你要有心理准备。”
“这不是普通的病虫害。”
“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你这些桃树,得的是一种从国外传入的、极其罕见且传染性极强的……‘病毒性缩叶病’!”
“这种病,靠普通的农药,根本就治不好。它就像是……果树的‘癌症’。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这种病毒的‘抗体血清’,进行针对性的治疗。”
“可是,”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无比的沉重,“据我所-知,目前,整个省里,都没有现成的、针对这种新型病毒的血清。”
她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捅进了所有人的心里。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的死寂时,刘琴,却又抛出了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
“不过……” 她看着二狗,眼神,变得无比的复杂,“有一个地方,或许……或许有。”
“哪里?!” 二狗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抬起头。
“省城,农业大学的‘植物病毒研究所’。” 刘琴一字一顿地说道,“那个研究所的负责人,恰好,是我当年的大学导师,一个性格古怪、脾气臭得要死、极难打交道的老教授。”
她看着二狗,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的语气,说道:
“二狗,这是你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机会。你必须,亲自,跟我去一趟省城。因为,只有你,这个真正把土地当命根子的农民,用你的真诚,或许……才有可能,打动那个连省领导的面子,都不给的老顽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