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53节(3 / 5)
恭请,价格一千五最低,到三千不等。”随后我又给他发去几条彩信,下面配上文字说明和价格。
王先生回复:“我说过了,只想出五六百块钱,这些已经超出了我的预算。我们这些做股票和金融投资的人,对预算看得很重要。”
我无奈地说:“五六百块钱就想让事业发达,那中国人还努什么力啊。”
王先生不屑地说:“就算两三千块钱也没贵到哪里去吧,和事业发达相比,几百和几千都一样。既然都不算什么,那我为什么不少花点儿钱?”
他的逻辑居然把我给弄晕了,一时没回过神来,我只好说:“既然你想让事业发达,却连一两千块都不想多出。一分钱一分货,几百块的东西也有,比如符管、钱母、咬钱虎这些,但效果也慢,你自己看着办吧。”
便宜的咬钱虎
王先生又连发几条短信和我辩理,我实在懒得理他,也就没回。我是牌商,又不是辩论家,和客户争论这种问题纯粹是在浪费时间。有那功夫就算不做生意,泡几个qq女网友也比这样强。
到了晚上。王先生又给我发短信,问六百块钱以内的东西都有哪种,让我发彩信和报价介绍给他。一个搞金融股票投资的,连千把块钱都舍不得拿来转运,这种活我是真不想接,但方刚教导过我:只有客户有好坏之分,生意却不分大小。先赚小钱,后赚大钱。于是我忍着性子发了几张彩信过去,分别是招财符管、千元泰铢钱母、咬钱虎手链。
这几样东西里,最贵的是那张千元泰铢钞票的钱母,合人民币两百块。因为我在那家寺庙请过好多正牌,于是龙婆本免费为我画了几张招财符。报价六百块钱的话能净赚四百,虽然利润足有百分之二百。但基数低,实在打不起兴趣。
在问过好多问题之后,王先生终于决定请那个咬钱虎的手链。我极度失望,那个手链成本合三百五十块,卖六百才赚两百五,这个数字实在让我恼火。但二百五也是钱,怎么也够吃顿烤肉了,于是我让他留下地址,淘宝支付后就可以发货。
王先生却表示。希望来市内和我见面交易,因为他每天都要到市区的证券公司看股市行情。我心想,现在都可以用电脑在网上看盘和买卖了,这位王先生怎么还大老远地每天跑证券公司?又一想也正常,证券公司股民多,大家可以互相交流。
想到打车来回又要花去二十块钱,我心里就有气,这笔生意就算成了,也只能赚两百三十块钱,但我还是去了。第二天下午四点钟,我乘出租车来到怀远门附近。在王先生短信中说的一家抻面馆和他见了面。我很奇怪,为什么不选个kfc之类的干净地方。一个搞股票的。至于这么省吗?不过我又想起了老谢,看来他们都是一路人,光会赚不会花。
这抻面馆又小又脏,地上粘乎乎的,进来的时候我差点滑倒。这时候不是饭点儿,店里只有两伙食客,其中一伙看上去是夫妻,肯定不会是王先生,因为他说过还没结婚,也没女朋友;另一位坐在角落,年龄和我差不多,又瘦又高,正在闷头吃面。桌上放着的手机里传出声音,似乎是某位老师讲课的录音。
我慢慢走到他对面坐下,这人连忙抬起头,把嘴里的面硬咽下去,说:“你是田七吧,快坐下,吃宽条还是细条?”我连忙说不饿,可他非要我吃,无奈之下,我说那就来个韭叶吧,王先生抬手叫老板要了一碗韭叶抻面。
桌上那部手机是老款的旧诺基亚,连彩屏都没有,怪不得王先生不用qq和我沟通,这手机根本装不了qq软件。里面放的音频是个江浙口音的男人,正在激情洋溢地说着“记住,一定要永远记住,你就是钱”之类看似很有哲理的屁话。我这才明白王先生听的是那种成功学讲课,这类课我有个在某公司当经理的同学特别爱听,我在他办公室里听过十几分钟,都快听吐了。
勉强吃了两口面,我掏出那个咬钱虎的手链放在桌上,王先生放下筷子,拿起手链来回仔细看了半天,问:“这东西值六百块钱吗?”
我说:“这可不是地摊货,而是泰国寺庙里的高僧亲手用线绳编制,再加持而成的,能转运保平安。”
王先生撇了撇嘴:“看起来和女孩用的那种扎头发的绳没啥区别,指望它来提升事业,那不是扯淡吗?”
“几千上万的佛牌都有,可你指定就要六百块钱的。一分钱一分货,就别嫌不好了。”我耐着性子回答。王先生点点头,把手链戴在手腕上,继续低头吃面。我打量着他的穿着打扮,头发比较长又乱,一件土气的夹克外套,粗布裤子,脚上居然穿着一双黑绒面的便鞋。这种鞋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很流行,因为轻便跟脚,很多小偷在行窃的时候最喜欢穿,所以东北人习惯称之为“贼鞋”,但现在已经极少有人穿了。
我试探地问:“从蒲河到这里得多长时间?”
王先生一边吞面,一边说:“我骑得快,一个小时就能到。”我心里起疑,骑车要两个小时,明显不是电动车和摩托车,难道是自行车?回头看看店门外,只停着一辆黑色的26斜梁永久自行车,大概有七成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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