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10)
道:“让这大妹妹吃了饭去。”贾珍说着话,就过那屋里去了金氏此来,原要向秦氏说说秦钟欺负了他侄儿的事,听见秦氏有病,不但不能说,亦且不敢提了况且贾珍尤氏又待的很好,反转怒为喜,又说了一会子话儿,方家去了
金氏去后,贾珍方过来坐下,问尤氏道:“今日他来,有什么说的事情么?尤氏答道:“倒没说什么一进来的时候,脸上倒象有些着了恼的气色似的,及说了半天话,又提起媳妇这病,他倒渐渐的气色平定了你又叫让他吃饭,他听见媳妇这么病,也不好意思只管坐着,又说了几句闲话儿就去了,倒没求什么事如今且说媳妇这病,你到那里寻一个好大夫来与他瞧瞧要紧,可别耽误了现今咱们家走的这群大夫,那里要得,一个个都是听着人的口气儿,人怎么说,他也添几句文话儿说一遍可倒殷勤的很,三四个人一日轮流着倒有四五遍来看脉他们大家商量着立个方子,吃了也不见效,倒弄得一日换四五遍衣裳,坐起来见大夫,其实于病人无益。”贾珍说道:“可是这孩子也糊涂,何必脱脱换换的,倘再着了凉,更添一层病,那还了得衣裳任凭是什么好的,可又值什么,孩子的身子要紧,就是一天穿一套新的,也不值什么我正进来要告诉你:方才冯紫英来看我,他见我有些抑郁之色,问我是怎么了我才告诉他说,媳妇忽然身子有好大的不爽快,因为不得个好太医,断不透是喜是病,又不知有妨碍无妨碍,所以我这两日心里着实着急冯紫英因说起他有一个幼时从学的先生,姓张名友士,学问最渊博的,更兼医理极深,且能断人的生死今年是上京给他儿子来捐官,现在他家住着呢这么看来,竟是合该媳妇的病在他手里除灾亦未可知我即刻差人拿我的名帖请去了今日倘或天晚了不能来,明日想必一定来况且冯紫英又即刻回家亲自去求他,务必叫他来瞧瞧等这个张先生来瞧了再说罢。”
尤氏听了,心中甚喜,因说道:“后日是太爷的寿日,到底怎么办?贾珍说道:“我方才到了太爷那里去请安,兼请太爷来家来受一受一家子的礼太爷因说道:`我是清净惯了的,我不愿意往你们那是非场中去闹去你们必定说是我的生日,要叫我去受众人些头,莫过你把我从前注的《阴骘文》给我令人好好的写出来刻了,比叫我无故受众人的头还强百倍呢倘或后日这两日一家子要来,你就在家里好好的款待他们就是了也不必给我送什么东西来,连你后日也不必来,你要心中不安,你今日就给我磕了头去倘或后日你要来,又跟随多少人来闹我,我必和你不依&039;如此说了又说,后日我是再不敢去的了且叫来升来,吩咐他预备两日的筵席。”尤氏因叫人叫了贾蓉来:“吩咐来升照旧例预备两日的筵席,要丰丰富富的你再亲自到西府里去请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和你琏二婶子来逛逛你父亲今日又听见一个好大夫,业已打发人请去了,想必明日必来你可将他这些日子的病症细细的告诉他。”
贾蓉一一的答应着出去了正遇着方才去冯紫英家请那先生的小子回来了,因回道:“奴才方才到了冯大爷家,拿了老爷的名帖请那先生去那先生说道:`方才这里大爷也向我说了但是今日拜了一天的客,才回到家,此时精神实在不能支持,就是去到府上也不能看脉&039;他说等调息一夜,明日务必到府他又说,他`医学浅薄,本不敢当此重荐,因我们冯大爷和府上的大人既已如此说了,又不得不去,你先替我回明大人就是了大人的名帖实不敢当&039;仍叫奴才拿回来了哥儿替奴才回一声儿罢。”贾蓉转身复进去,回了贾珍尤氏的话,方出来叫了来升来,吩咐他预备两日的筵席的话来升听毕,自去照例料理不在话下
且说次日午间,人回道:“请的那张先生来了。”贾珍遂延入大厅坐下茶毕,方开言道:“昨承冯大爷示知老先生人品学问,又兼深通医学,小弟不胜钦仰之至。”张先生道:“晚生粗鄙下士,本知见浅陋,昨因冯大爷示知,大人家第谦恭下士,又承呼唤,敢不奉命但毫无实学,倍增颜汗。”贾珍道:“先生何必过谦就请先生进去看看儿妇,仰仗高明,以释下怀。”于是,贾蓉同了进去到了贾蓉居室,见了秦氏,向贾蓉说道:“这就是尊夫人了?贾蓉道:“正是请先生坐下,让我把贱内的病说一说再看脉如何?那先生道:“依小弟的意思,竟先看过脉再说的为是我是初造尊府的,本也不晓得什么,但是我们冯大爷务必叫小弟过来看看,小弟所以不得不来如今看了脉息,看小弟说的是不是,再将这些日子的病势讲一讲,大家斟酌一个方儿,可用不可用,那时大爷再定夺。”贾蓉道:“先生实在高明,如今恨相见之晚就请先生看一看脉息,可治不可治,以便使家父母放心。”于是家下媳妇们捧过大迎枕来,一面给秦氏拉着袖口,露出脉来先生方伸手按在右手脉上,调息了至数,宁神细诊了有半刻的工夫,方换过左手,亦复如是诊毕脉息,说道:“我们外边坐罢。”
贾蓉于是同先生到外间房里床上坐下,一个婆子端了茶来贾蓉道:“先生请茶。”于是陪先生吃了茶,遂问道:“先生看这脉息,还治得治不得?先生道:“看得尊夫人这脉息:左寸沉数,左关沉伏,右寸细而无力,右关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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