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11)
大爷知道,你是死是活?一面看那丫头,虽不标致,倒还白净,些微亦有动人处,羞的脸红耳赤,低首无言宝玉跺脚道:“还不快跑!一语提醒了那丫头,飞也似去了宝玉又赶出去,叫道:“你别怕,我是不告诉人的。”急的茗烟在后叫:“祖宗,这是分明告诉人了!宝玉因问:“那丫头十几岁了?茗烟道:“大不过十六七岁了。”宝玉道:“连他的岁属也不问问,别的自然越发不知了可见他白认得你了可怜,可怜!又问:“名字叫什么?茗烟大笑道:“若说出名字来话长,真真新鲜奇文,竟是写不出来的据他说,他母亲养他的时节做了个梦,梦见得了一匹锦,上面是五色富贵不断头た字的花样,所以他的名字叫作た儿。”宝玉听了笑道:“真也新奇,想必他将来有些造化。”说着,沉思一会
茗烟因问:“二爷为何不看这样的好戏?宝玉道:“看了半日,怪烦的,出来逛逛,就遇见你们了这会子作什么呢?茗烟だだ笑道:“这会子没人知道,我悄悄的引二爷往城外逛逛去,一会子再往这里来,他们就不知道了。”宝玉道:“不好,仔细花子拐了去便是他们知道了,又闹大了,不如往熟近些的地方去还可就来。”茗烟道:“熟近地方,谁家可去?这却难了。”宝玉笑道:“依我的主意,咱们竟找你花大姐姐去,瞧他在家作什么呢茗烟笑道:“好,好!倒忘了他家。”又道:“若他们知道了,说我引着二爷胡走,要打我呢?宝玉道:“有我呢。”茗烟听说,拉了马,二人从后门就走了幸而袭人家不远,不过一半里路程,展眼已到门前茗烟先进去叫袭人之兄花自芳彼时袭人之母接了袭人与几个外甥女儿,几个侄女儿来家,正吃果茶,听见外面有人叫花大哥,花自芳忙出去看时,见是他主仆两个,唬的惊疑不止,连忙抱下宝玉来,在院内嚷道:“宝二爷来了!别人听见还可,袭人听了,也不知为何,忙跑出来迎着宝玉,一把拉着问:“你怎么来了?宝玉笑道:“我怪闷的,来瞧瞧你作什么呢。”袭人听了,才放下心来,も了一声,笑道:“你也忒胡闹了,可作什么来呢!一面又问茗烟:“还有谁跟来?茗烟笑道:“别人都不知,就只有我们两个。”袭人听了,复又惊慌,说道:“这还了得!倘或碰见了人,或是遇见了老爷,街上人挤车碰,马轿纷纷的,若有个闪失,也是顽得的!你们的胆子比斗还大都是茗烟调唆的,回去我定告诉嬷嬷们打你。”茗烟撅了嘴道:“二爷骂着打着,叫我引了来,这会子推到我身上我说别来罢,——不然我们还去罢。”花自芳忙劝:“罢了,已是来了,也不用多说了只是茅檐草舍,又窄又脏,爷怎么坐呢?”
袭人之母也早迎了出来袭人拉了宝玉进去宝玉见房中个女孩儿,见他进来,都低了头,羞惭惭的花自芳母子两个百般怕宝玉冷,又让他上炕,又忙另摆果桌,又忙倒好茶袭人笑道:“你们不用白忙,我自然知道果子也不用摆,也不敢乱给东西吃。”一面说,一面将自己的坐褥拿了铺在一个炕上,宝玉坐了,用自己的脚炉垫了脚,向荷包内取出两个梅花香饼儿来,又将自己的手炉掀开焚上,仍盖好,放与宝玉怀内,然后将自己的茶杯斟了茶,送与宝玉彼时他母兄已是忙另齐齐整整摆上一桌子果品来袭人见总无可吃之物,因笑道:“既来了,没有空去之理,好歹尝一点儿,也是来我家一趟。”说着,便拈了几个松子穰,吹去细皮,用手帕托着送与宝玉
宝玉看见袭人两眼微红,粉光融滑,因悄问袭人:“好好的哭什么?袭人笑道:“何尝哭,才迷了眼揉的。”因此便遮掩过了当下宝玉穿着大红金蟒狐腋箭袖,外罩石青貂裘排穗褂袭人道:“你特为往这里来又换新服,他们就不问你往那去的?宝玉笑道:“珍大爷那里去看戏换的。”袭人点头又道:“坐一坐就回去罢,这个地方不是你来的。”宝玉笑道:“你就家去才好呢,我还替你留着好东西呢。”袭人悄笑道:“悄悄的,叫他们听着什么意思一面又伸手从宝玉项上将通灵玉摘了下来,向他姊妹们笑道:“你们见识见识时常说起来都当希罕,恨不能一见,今儿可尽力瞧了再瞧什么希罕物儿,也不过是这么个东西。”说毕,递与他们传看了一遍,仍与宝玉挂好又命他哥哥去或雇一乘小轿,或雇一辆小车,送宝玉回去花自芳道:“有我送去,骑马也不妨了。”袭人道:“不为不妨,为的是碰见人。”花自芳忙去雇了一顶小轿来,众人也不敢相留,只得送宝玉出去,袭人又抓果子与茗烟,又把些钱与他买花炮放,教他不可告诉人,连你也有不是一直送宝玉至门前,看着上轿,放下轿帘花,茗二人牵马跟随来至宁府街,茗烟命住轿,向花自芳道:“须等我同二爷还到东府里混一混,才好过去的,不然人家就疑惑了花自芳听说有理,忙将宝玉抱出轿来,送上马去宝玉笑说:“倒难为你了于是仍进后门来俱不在话下却说宝玉自出了门,他房中这些丫鬟们都越性恣意的顽笑,也有赶围棋的,也有掷骰抹牌的,磕了一地瓜子皮偏奶母李嬷嬷拄拐进来请安,瞧瞧宝玉,见宝玉不在家,丫鬟们只顾玩闹,十分看不过因叹道:“只从我出去了,不大进来,你们越发没个样儿了,别的妈妈们越不敢说你们了那宝玉是个丈八的灯台——照见人家,照不见自家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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