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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2 /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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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只穿着大红小袄,散挽乌云,满脸春色,比白日更增了颜色贾琏搂他笑道:“人人都说我们那夜叉婆齐整,如今我看来,给你拾鞋也不要。”尤二姐道:“我虽标致,却无品行看来到底是不标致的好。”贾琏忙问道:“这话如何说?我却不解。”尤二姐滴泪说道:“你们拿我作愚人待,什么事我不知我如今和你作了两个月夫妻,日子虽浅,我也知你不是愚人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如今既作了夫妻,我终身靠你,岂敢瞒藏一字我算是有靠,将来我妹子却如何结果?据我看来,这个形景恐非长策,要作长久之计方可。”贾琏听了,笑道:“你且放心,我不是拈酸吃醋之辈前事我已尽知,你也不必惊慌你因妹夫倒是作兄的,自然不好意思,不如我去破了这例。”说着走了,便至西院中来,只见窗内灯烛辉煌,二人正吃酒取乐贾琏便推门进去,笑说:“大爷在这里,兄弟来请安。”贾珍羞的无话,只得起身让坐贾琏忙笑道:“何必又作如此景象,咱们弟兄从前是如何样来!大哥为心,我今日粉身碎骨,感激不尽大哥若多心,我意何安从此以后,还求大哥如昔方好,不然,兄弟能可绝后,再不敢到此处来了。”说着,便要跪下慌的贾珍连忙搀起,只说:“兄弟怎么说,我无不领命。”贾琏忙命人:“看酒来,我和大哥吃两杯。”又拉尤三姐说:“你过来,陪小叔子一杯。”贾珍笑着说:“老二,到底是你,哥哥必要吃干这钟。”说着,一扬脖尤三姐站在炕上,指贾琏笑道:“你不用和我花马吊嘴的,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见见提着影戏人子上场,好歹别戳破这层纸儿你别油蒙了心,打谅我们不知道你府上的事这会子花了几个臭钱,你们哥儿俩拿着我们姐儿两个权当粉头来取乐儿,你们就打错了算盘了我也知道你那老婆太难缠,如今把我姐姐拐了来做二房,偷的锣儿敲不得我也要会会那凤奶奶去,看他是几个脑袋几只手若大家好取和便罢,倘若有一点叫人过不去,我有本事先把你两个的牛黄狗宝掏了出来,再和那泼妇拼了这命,也不算是尤三姑奶奶!喝酒怕什么,咱们就喝!说着,自己绰起壶来斟了一杯,自己先喝了半杯,搂过贾琏的脖子来就灌,说:“我和你哥哥已经吃过了,咱们来亲香亲香。”唬的贾琏酒都醒了贾珍也不承望尤三姐这等无耻老辣弟兄两个本是风月场中耍惯的,不想今日反被这闺女一席话说住尤三姐一叠声又叫:“将姐姐请来,要乐咱们四个一处同乐俗语说`便宜不过当家&039;,他们是弟兄,咱们是姊妹,又不是外人,只管上来。”尤二姐反不好意思起来贾珍得便就要一溜,尤三姐那里肯放贾珍此时方后悔,不承望他是这种为人,与贾琏反不好轻薄起来

这尤三姐松松挽着头发,大红袄子半掩半开,露着葱绿抹胸,一痕雪脯底下绿裤红鞋,一对金莲或翘或并,没半刻斯文两个坠子却似打秋千一般,灯光之下,越显得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本是一双秋水眼,再吃了酒,又添了饧涩淫浪,不独将他二姊压倒,据珍琏评去,所见过的上下贵贱若干女子,皆未有此绰约风流者二人已酥麻如醉,不禁去招他一招,他那淫态风情,反将二人禁住那尤三姐放出手眼来略试了一试,他弟兄两个竟全然无一点别识别见,连口中一句响亮话都没了,不过是酒色二字而已自己高谈阔论,任意挥霍撒落一阵,拿他弟兄二人嘲笑取乐,竟真是他嫖了男人,并非男人淫了他一时他的酒足兴尽,也不容他弟兄多坐,撵了出去,自己关门睡去了自此后,或略有丫鬟婆娘不到之处,便将贾琏,贾珍,贾蓉三个泼声厉言痛骂,说他爷儿三个诓骗了他寡妇孤女贾珍回去之后,以后亦不敢轻易再来,有时尤三姐自己高了兴悄命小厮来请,方敢去一会,到了这里,也只好随他的便谁知这尤三姐天生脾气不堪,仗着自己风流标致,偏要打扮的出色,另式作出许多万人不及的淫情浪态来,哄的男子们垂涎落魄,欲近不能,欲远不舍,迷离颠倒,他以为乐他母姊二人也十分相劝,他反说:“姐姐糊涂咱们金玉一般的人,白叫这两个现世宝沾污了去,也算无能而且他家有一个极利害的女人,如今瞒着他不知,咱们方安倘或一日他知道了,岂有干休之理,势必有一场大闹,不知谁生谁死趁如今我不拿他们取乐作践准折,到那时白落个臭名,后悔不及。”因此一说,他母女见不听劝,也只得罢了那尤三姐天天挑拣穿吃,打了银的,又要金的,有了珠子,又要宝石,吃的肥鹅,又宰肥鸭或不趁心,连桌一推,衣裳不如意,不论绫缎新整,便用剪刀剪碎,撕一条,骂一句,究竟贾珍等何曾随意了一日,反花了许多昧心钱贾琏来了,只在二姐房内,心中也悔上来无奈二姐倒是个多情人,以为贾琏是终身之主了,凡事倒还知疼着痒若论起温柔和顺,凡事必商必议,不敢恃才自专,实较凤姐高十倍,若论标致,言谈行事,也胜五分虽然如今改过,但已经失了脚,有了一个淫字,凭他有甚好处也不算了偏这贾琏又说:“谁人无错,知过必改就好。”故不提已往之淫,只取现今之善,便如胶授漆,似水如鱼,一心一计,誓同生死,那里还有凤平二人在意了?二姐在枕边衾内,也常劝贾琏说:“你和珍大哥商议商议,拣个熟的人,把三丫头聘了罢留着他不是常法子,终久要生出事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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