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虽留着一条命,但天差地别的日子,让她和行尸走肉无甚区别了。
杨氏跪地低头,嗓音粗哑:“嫔妾给皇上…泠贵妃请安。”
谢君尧淡漠的瞥了她一眼:“起吧。你怎么在这。”
已经让人提前清场了,她又是如何混进来的。
杨氏回道:“回皇上的话,程妃娘娘让嫔妾到颐华宫见二公主一面。”
温晚榆顿了顿,书意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这几日,二公主确实不闹腾了。
谢君尧目视前方,“你回去吧。”
“是。”
御辇缓缓的朝忘忧宫的方向行去。
杨氏再也撑不住的倒在了地上,泪眼汪汪,死死的盯着御辇的方向,原来这就是皇上真正宠爱一个人的样子。从前皇上对她的宠爱都是假的。
画扇扶着她的胳膊:“娘娘,咱们回去吧。”
……
接下来的几日。
皇上每隔几个时辰就派人送东西到忘忧宫。有时只是一尊汤,一盆娇艳欲滴的花儿,亦或是一封一时兴起的手写信。
信里就几个字——
吾妻可安好?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吾思汝甚,不知汝之于吾何如。
李得闲跑断了腿。
一日夜里,温晚榆睡得迷迷糊糊无意瞧见窗边站着一个人,吓的她还当是进贼了,后来才知道谢君尧这个小贼每隔一日就会翻墙溜进忘忧宫。
他顶爱撒娇,被发现后他也不装了,“卿卿”“为夫的”的开始叫。硬是要占去半边床。
温晚榆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了谢君尧的厚脸皮。
而对于谢君尧来说,厚脸皮有时也是一件好事。
初春,宫里没有了过年时的喜气,谢君尧打算将七弟送回封地去。他这个七弟,外宽内深,城府深沉。
曾经看在太后的面上,一直宽以待他,哪怕他在封地里招兵买马,搞一些小动作。他也只是警告为终。
可谢君逡千不该、万不该去触碰他的底线。
谢君逡不能再留在京城里了。
谢君尧便下了指令,逐谢君逡回封地。
这日,谢君逡进宫和太后道别。母子二人依依惜别。
为此,太后已经有十多日不肯见谢君尧,甚至唤他为白眼狼,从今往后不会再认他。温晚榆知道谢君尧是为了她,才会不顾太后的意见,逐七王爷回封地。
温晚榆待在承乾宫里陪着谢君尧。
如今,她已有四个月的身孕了。脸也圆润了不少,肚子也要比旁人的大一些。
有时看到她肚子,谢君尧还会担忧孩子太大,生产会不顺。
李得闲进殿道:“皇上,七王爷求见。”
谢君尧一顿,“宣。”
她待在这里也不是一回事,温晚榆站起身:“那我先去侧殿。”
“好。”谢君尧扶着她起来,“慢着些。”
谢君逡进殿,温晚榆路过他身旁,即使不喜欢他,还是颔首招呼。
“臣弟给皇嫂请安。”谢君逡同样颔首回礼。温晚榆蹙了蹙眉,她不喜欢皇嫂这个称呼。
不再理他,温晚榆正欲抬脚。
肩膀被人用力一按,惊呼过后,一把匕首冷冰冰的抵在了脖子上。她低头看了一眼脖子上的匕首。
谢君逡疯了。她心道。
温晚榆不敢动。
谢君尧瞳孔猛然一锁,如淬寒冰:“谢君逡,放开她。”
谢君逡露出邪魅的笑:“皇兄,别这么大声的说话,臣弟的刀无眼。”
“你究竟想做什么?”谢君尧淡淡的凝视着他,手心却浮起了一层冷汗。
“皇兄,你当初害的大哥失了一条腿。”谢君逡浮生起一层又一层的恨意,往他跟前扔下了一把匕首,“我要你,废了自己的一条腿。”
匕首锋利,已经在温晚榆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如若不按照我的做,那就可惜了皇嫂以及肚中龙嗣。”
谢君尧冷静的开口:“你先放了她。”眉梢之下,藏着一抹浅浅的红。手不受控的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