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逐道:“也难怪他们唱得那么瘆人。”
“这里面会是什么?难道是一颗巨大的鲛珠吗?什么鲛珠胆敢比鲛王珠长得还大?”
殷海烟道:“不,那颗不是真正的鲛王珠。”
沈清逐:“你怎么知道?”
殷海烟微微一笑:“猜的。哪有事情没办先付报酬的,我猜等事成之后,沧海楼楼主一定会把真正的鲛王珠送给我。”
沈清逐:“你知道他想让你办什么事?”
殷海烟:“打开这个,不就知道了,也许里面就是传闻中沧海楼的无价之宝呢。”
说着,她手上的红沙凝成一把匕首的形状,薄刃毫不犹豫地刺入了蚌壳的缝隙中。
这蚌壳却像是被焊死了一样,纹丝不动,殷海烟用力撬动它,却是连一丝一毫都挤不进去。
沈清逐看着殷海烟都已经卷边的红刃,不忍道:“我来吧。”
他拿出自己的本命剑,试图敲开这蚌壳的嘴,本命剑却哆哆嗦嗦,十分抗拒靠近,故意反方向用力,跟他作对。
今天这剑是怎么回事?
沈清逐面无表情地威胁:“若再不听话,回去就把你熔了重新铸一把新的。”
本命剑一哆嗦,认命了。
沈清逐严阵以待,拿着剑刺入蚌壳的紧紧关闭的缝隙中,没想到竟然轻轻松松,一下子就刺进去了,好像这蚌壳就等着他来一样。
二人面面相觑。甚至不需要沈清逐再次用力,蚌壳就颤颤巍巍地开了金口。
看到里面的东西,二人神色凝重。
“这是……”
蚌壳里躺着的俨然是一具沉睡着的骷髅,这具骷髅身上都笼罩着披风,脖子以下的部位被黑色披风遮挡得严严实实,双手交叠放置在腹部,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只是这造型总让殷海烟觉得眼熟。
沈清逐小心翼翼地掀开这具骷髅上半身的披风,看了眼完好无损的肋骨,又小心翼翼地盖了上去,悄悄舒了一口气。
殷海烟不解:“你在干什么?”
沈清逐道:“看看是不是你的尸骨。”
殷海烟:“……”
“我还不至于认不出来我自己的尸骨。”
她掀开她黑披风的一角,这回却是掀开的下半身。
殷海烟一看,了然道:“一个鲛人。”
这具骷髅的下半身并不是寻常人类的骨骼结构,而是鱼类的尾巴,一根根骨头,排列得整整齐齐,说明这是一个死去的鲛人的骨头架子。
但殷海烟也不解:“所以我们是跟着指引来到了一个鲛人的墓中?鲛人死后难道都是这样风光大葬的吗?这满地的鲛珠,的确像是鲛人哭丧时流下的眼泪,还有这蚌壳,说是棺材也很合适。”
“阿烟,我感觉……”
沈清逐在身后叫住她,殷海烟察觉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猛地回头,刚才还好好的沈清逐已然是软绵绵地倒了下来。
殷海烟连忙接住了他,“清逐!清逐!”
沈清逐已经纹丝不动,像是一瞬间失去了全部生气。
殷海烟的手试探了一下他的侧颈,内心猛地一沉。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忽然会这样?他们周遭依旧和来时一样,他身上也没有任何伤,没有任何生物攻击他。
全程变化的只有……
“你是在找我吗?”
身后一道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殷海烟悚然一惊,猛地抓住拍上自己肩膀的那只手,却只捏住了一把硌手的骨头。
殷海烟顾不得其他,用力一拧,随后转身。
蚌壳里的鲛人骷髅已经不知在何时醒来了。
准确的说,是复活了。
鲛人被她拧断了一只手,连带着小臂也掉了下来,各个部件慢悠悠地散落在满地的鲛珠上,分不清谁是谁。
“真是的……”
鲛人骷髅苦恼地看着地上的骨头部件,还没来得及抱怨,下一秒就被殷海烟攥住了脖子。
“本尊数三声,如果你不能把他救回来,本尊就把你搓成灰,混进魔族的池塘里喂鱼。”
鲛人骷髅慢条斯理地笑了笑,还想说点什么,“魔主……”
殷海烟却眯了眯眼,打断了他,“楼主,别告诉本尊你做不到。一。”
鲛人骷髅顿了顿,那张本没有表情的脸上反复有一瞬微妙的沉默。
“二。”
“把他放进去。”鲛人骷髅指的是蚌壳,又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殷海烟将信将疑。
“这个时候了,我没必要骗你。”
殷海烟也知道时间不多了,沈清逐的状况很不容乐观。
她把沈清逐轻轻地放进了鲛人骷髅刚刚躺着的地方,蚌壳却有合上的征兆,殷海烟立刻将手中红沙化为一根长棍支在蚌壳里。
殷海烟冷道:“楼主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