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作为太子的母亲,皇后并不想这么做。
皇帝死了,她儿子才能够登上皇位啊。
思来想去,皇后还是没法下定决心。
皇帝不一定这次就会死,一旦皇帝出了事,却没有死,她的贤名就会被人怀疑,皇后失职,很容易会连累太子名声。
有大公主在一旁虎视眈眈,皇后不敢打赌。
太子被皇后叫来,得知皇帝的身体情况后,很是吃惊。
“父皇的身体,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了吗?”
太子低下头,像是悲伤难过,实际上低垂的眼眸里尽是冰冷的杀意,他想要杀了他尊敬无比的父皇。
只要父皇死了,他就是新皇!
“打去年起,你父皇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后来,丹阳子入宫,你大皇姐还总是送丹药入内,母后问过太医了,太医说,那丹药吃多了容易让人虚不受补,你父皇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太乐观,但,太医还说,只是有些征兆,不一定会真的卒中。”
太子听着皇后前面的话,手已经激动到握拳了,可听到后面,他渐渐冷静下来。
“母后是说,太医言此事并非十成十的把握?”
“恩,大抵只有七成把握。”
太子眼底光芒闪烁不停,脑海中理智和感情在打架,理智同他说,并非十成十的把握,就必须要小心谨慎,一旦行差走错,后果不堪设想。
感情则在说,他终于等到了一个上位的机会,光辉灿烂的帝皇之路就在眼前,只要伸手就有可能抓住,他曾经受过的委屈,经历的痛苦,都会被帝王之位治愈。
他疯狂渴望着登上皇位,从储君变为真君。
半晌,太子长舒一口气,说道:“母后,不如将消息透露给大皇姐,让大皇姐考虑考虑该如何做,莫要同大皇姐说,此事只有七成把握。”
只要他是太子,皇位迟早是他的。
老大终究是个威胁,在动手脚取得皇位和借机铲除大公主之间,太子选择了后者。
皇后立刻派人将此事传到了大公主耳边,太子和大公主不对付多年,大公主身边当然有皇后的人。
皇后想要安插人手太简单了,就算大公主很早便出宫建府,她依旧能够将手伸到大公主府去。
大公主收到消息后,反应和太子相差不大,那就是疯狂想要提前动手。
如果皇帝能死,她现在和太子抢皇位,赢面很大。
大公主将颜士珍喊来,本来要去夜城的颜士珍被迫改了安排,今天晚上真的要在大公主府留宿了。
“其实你早就不必亲自盯着了,最近你来来回回跑,看看你,瘦了多少。”
大公主见到颜士珍,说了一堆看似指责。
两人多年互相扶持,最是了解对方,大公主话里话外的关心,颜士珍都能听出来,所以颜士珍并不生气,反倒心情愉悦。
“殿下不必担心,只愿辛苦一时得一个好结果,不必浪费臣的一番苦心。”
颜士珍对于要常常跑去夜城这事儿,并没有任何意见,她就是不放心其他人,必须亲眼盯着那道士炼丹才好。
毕竟里面有一些特殊的香料的添加,是颜家的秘方,不能告诉任何人。
她们的计划实施的非常顺利,皇帝的身体出问题了。
“确实没有浪费你的一番苦心,可惜苏铭的事情没能让太子栽个跟头,怪驸马太心急,差点儿将颜家都给牵扯进去,实在是不应该。”
大公主说到这事儿,对大驸马颇有些意见,真要是让颜家跟着受损,她的损失就太大了。
“没事,驸马也是好意,今日怎么不见驸马前来?”
颜士珍没有着急和大公主谈论皇帝身体的问题,而是聊起了家常,说起了大驸马。
“他去星辰那里了,这么多年,我只有星辰一个孩子,等以后……得好好教导星辰才是。”
她唯一的女儿李星辰,日后她为皇帝,星辰就是她皇位的继承者,不会有任何人同女儿抢位子,她的女儿永远是唯一的太子。
“驸马最近辛苦,又要看顾着大理寺的事情,又得盯着那些个不安分的细作,还得照顾郡主。”颜士珍垂眸看着手中的茶杯,声音清冷,听不出是否真的在关心驸马。
大公主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冷笑一声,摇摇头道:“他也心急了。”
“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谁都会心急。”颜士珍说罢,撩起袖子,为自己和大公主续上一杯茶。
她手腕上戴着一个玛瑙手串,红色玛瑙格外鲜艳。
“当年,为了能够尽快逃离皇宫,我同他做了交易,我承诺他,若有一日我登上那个位子,他会是唯一的皇后,我与他的孩子,会是唯一的太子。”
大公主看着那一串红玛瑙手串,突然想起了以前的时光。
十五岁的时候,她就与大驸马温安澜成亲了。
颜士珍与她还有温安澜都是年少相识,她们志趣相投,曾是很好的朋友,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