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背对着薛长松蹲着。
“难不难受?想不想吐?头晕吗?”薛长松绕过去问。
明堂就又挪了挪,始终用后脑勺对着薛长松。
薛长松无法,捡起易拉罐看了一眼酒精浓度。还好,并不高。
他把祭品收起来,又把地上溅出来的酒液擦掉,把所有垃圾都塞进带来的垃圾袋里,朝向又在生闷气的明堂:“走啦。”
明堂不答话,这气泡酒刚喝进嘴里还好,这一会儿草莓味褪下去,口腔里开始泛起一点热。
而且越来越热。
明堂托着下巴,还觉得有点晕。
薛长松以为他故意不跟自己说话,蹲到他旁边:“走不走?”
明堂轻飘飘的,耷拉着脑袋,懒洋洋地应了薛长松一声。
薛长松把他埋起来的脑袋抬起来,就看到一张泛着粉的脸,眸子里盛着一汪水,懵懵地看着他。
薛长松瞠目结舌:“醉了?”
他不禁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看错了度数,明堂怎么会这么容易醉?
明堂摇了摇头。
“这是几?”薛长松竖起两根手指。
明堂秀气的眉不满地皱起来,他抬眼,握着薛长松的两根手指:“我不傻!”
“醉鬼永远说自己没醉。”薛长松叹口气。
绝对是醉了,清醒的明堂才不会主动牵他的手。
明堂已经不知道把手□□到哪里去了,但他的手还是比薛长松的暖。两只手合起来把薛长松的手掌包在一起:“你是冰棍儿吗?”
薛长松捏了捏他的脸:“小少爷,你自己说说,你到底哪里让人省心?”
明堂:“凉!”
他嘀嘀咕咕地把薛长松的另一只手也握住:“真的是冰棍儿。”
明堂张开嘴。
薛长松气笑了,把自己的手收回来:“不给吃。”
明堂瞪他。
薛长松把他拽起来,又蹲在地上:“上来。”
明堂手脚并用地爬上来,凑在薛长松耳边说:“你真小气。”
还在纠结薛长松不让他吃冰棍的事。
薛长松站起来,把他往上颠了颠。
明堂吓了一大跳,也不敢说薛长松不给他吃冰棍小气了,抱着薛长松的脖子瓮声瓮气地说:“不要把我摔下去,求求你。”
薛长松挑挑眉,真是难得听见明堂说“求”这个字。
他忽然心中一动,问:“明堂,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薛长松?”
“没有。”
意料之中的答案,薛长松也没有多失落。
“薛长松坏。”明堂把脸贴在他背上。
“嗯,”薛长松捡起掉在地上的手套,“戴上。”
明堂乖乖地戴上:“薛长松最坏了,我讨厌薛长松。”
薛长松扯起一个勉强的笑:“知道了,已经听到了。”
所以不用再说了。
“去哪儿?”薛长松问。
明堂一个醉鬼,自然给不了他答案。
薛长松只好自己做决定。
“只能把你送回家挨训了小少爷,”他边走边说,“学校宿舍不暖和,我们也没办法住酒店。”
“一会儿进家门之前漱漱口,我就告诉徐姨说你只是睡着了,好不好?”
明堂不答话,半晌,闷闷的声音从薛长松耳后传过来:“一点点吧。”
薛长松一开始没明白“一点点”是在说什么,两秒后,他停住步子。
他想看看明堂的脸,一回头却是一片空茫的,首都特有的灰蒙蒙的天。
“你刚才……说什么?”薛长松的声音很轻。
明堂的下巴搁在薛长松肩上,每说一个字薛长松都感受得到他的动作。
他不再说那些好听话了。
明堂声音也很低,好像底气不足似的:“我真的是直男。”
薛长松反应了一会儿才听清,半晌失笑。
他重新迈开步子,脚步格外轻快。
“明堂?”
“嗯?”
“再说一遍吧。”
“我真的是直男。”
“上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