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眼盲,那身修为也不是摆设。
在她“眼”里,万物皆是以“气”的形式存在,虽然不能看见颜色与形状,但可以感知和触摸到。因此她的听力、嗅觉也异于常人。
她说话时,温热的呼吸不经意散落在路长川耳边,带来几丝痒意。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与少女距离过近,刚想后退,一阵马蹄声却由远及近地传来。
而不远处,等待多时的匪徒已经按捺不住,现身在那马车的必经之路上。
江月澄眼疾手快,朝这匪徒众人中掷出一颗石子。
她施了灵力,那石子速度极快,正中一人眉心。那人不备,直直倒了下去。
这帮土匪也始料未及,他们还没动手,便折了一员。
“是谁?!”为首的土匪气急,厉声喊道。
而江路两人在暗,这帮人在明。那人纵是有气,也找不到罪魁祸首。
“哒哒哒”
马蹄声越来越近。
眼见目标来了,这匪徒头目也不再谈为兄弟报仇之事,眼冒精光,仿佛眼前有只待宰的肥羊。
这帮土匪显然怀着同样的心思,还没等他命令,便一哄而上。
而结果再次出乎意料:马车里的人影未动,只是瞬间,十几人的脑袋便齐刷刷落地,骨碌碌滚得到处都是。
这便是修士的威力吗?
虽然马车上的人并未现身,仅凭着这毫不留情的斩杀,路长川就知晓了这人的身份。
若自己是这帮山贼中的一员,恐怕也只会落得个相同的下场。
“多谢。”一道沉稳女声传来。
话音刚落,一个袋子便朝江月澄飞来。
她伸手接住。
不用猜,里面应该是是几块灵石。
“等等!”
又是一道女声,不同于之前,显得有些青涩。
马车缓缓停下,一道绿色的身影翩然而至,朝着树丛里的少女开口道。
“谢谢啦!”
闻言,江月澄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不必客气,只是仗义之举。”
少女却十分好奇。
“恕我冒昧,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绿衣少女脚尖点地,几步便闪到她眼前,试图看清眼前人的模样。
然而隔着帷帽,少女的面容难以窥见。
“小姐请回,不然要耽搁了。”
马车里传来先前的声音。
绿衣少女听罢,悻悻转身。
临走时,她回头,面对着江月澄:
“我叫苏妙言,以后若是遇到麻烦,可以来万剑宗找我!”
没等江月澄回话,车夫狠狠地甩下鞭子,马昂头嘶鸣,扬蹄朝前方跑去。
直到马车远远地消失在前方,路长川才从树丛里现身。
“既然那帮人的目标不是我们,你又为何出手相助?”
“仗义之举。”
少女没有解释,他也没再追问,只是将疑问埋在心里。
二人回归正题,继续赶路。
而江月澄路过那群尸首时,却停下了脚步。
路长川看向她。
她要干什么?
察觉到少年的视线,江月澄微微一笑:
“我眼睛不好,劳烦你帮我找找这群人中有没有谁口袋里有串钥匙。”
她说的十分理所当然。
他虽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埋头搜索起来。
这十几人死不闭目,脸上表情各异,诧异居多。
这几年路长川见的多了,颇有些视若无睹。
先前的药起了作用,他疼痛有所减轻。
少年手脚麻利,三两下便找到了江月澄所说的“钥匙”──与常见的不同,它由木头制成,上面有些深浅不一的纹路。
“这群山贼烧杀抢掠,没想到折在此处。”
少女拿过钥匙,突然开口。
“你为何知道?”
路长川问道,只是出于好奇。
“附近不少村子深受其害。”
她答非所问。
“我用术法预测到这山贼在此处出没。”
“所以你早就知道昨晚那老虎的动向?”
少年发问。
既然能预测到,为何不早些来?
“是,但你在我意料之外。”
少女抬头,认真道。
路长川哽住,莫名有些羞愧。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群人死在那人手下倒是有幸。”江月澄话锋一转。
“那人?”
“马车上未曾露面的那位,”怕他听不懂,她接着说,“元婴期修士。”
路长川不懂,但不明觉厉。
在王府时,他自认功夫了得。只是,自从宫变后,自己的认知被一次又一次地打破。
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