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诸伏景光都已经到了美国,还纠结他会不会保护泽田弘树才奇怪。
反而是我妻纱由里,尽管她的姓名符合日本人的取名习惯,也有庞大的家族支撑。可诸伏景光与她相处短短数个月的时间,能够明显感觉出她与真正日本人之间存在着诸多不同之处。
即使有失忆的因素在内,她并非日本人的事实依然清晰可见。
放开手,两人的目光对视上。
我妻纱由里的眸光闪动,似是欣喜于诸伏景光能够看出她与其他人的不同,又似是在动摇。
抹了粉色唇釉的双唇开开合合,也不知它的主人在挣扎什么。
“那么,景光也会保护我吗?”最后出口的话简答直白,平铺直叙。
“会。”
之后的话似乎都没有必要说了。
日本的警察没必要保护一个明显不是日本公民的人,因此诸伏景光保护我妻纱由里是发自真心。
女孩的脸蛋红扑扑的,正如他们刚刚确定关系时,羞涩又腼腆的模样。
他们目光对上,就再也没有分开。周围的空气变得黏稠起来,年轻的男女不自觉地互相靠近。
“弘树在医院碰到麻烦了,要处理吗?”
我妻纱由里的耳麦里突然传出了高畑响子的声音,经过电流传输的声音带上了无机质的质感。
泽田弘树从诸伏景光关注的路段经过,按理说他就没必要继续注意了,下面的路段有下面路段的负责人员。而我妻纱由里的分身最初就不再关注泽田弘树的人员安排中。
或许泽田弘树在医院碰到的情况比较特殊,向日本方面询问太浪费时间,刚巧我妻纱由里的分身就在这里,这才有了向她询问处理方案的情况。
眼神的交流猛地被截断,两人都不自觉向后仰了仰身体。
我妻纱由里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鬓角,回复的速度没有慢半分:“发生什么事了?”
“是医药费的问题。但我们刚刚给泽田女士的医疗账户上充过一笔钱,就算是押金也没理由现在问他们讨要。为了不让泽田弘树发现,我们的跟踪人员离得不是很近,只能听到他们声音比较大的几句话。”
事实上美国医疗产生的账单通常是在治疗结束后才支付的。
可想而知,小小年纪的泽田弘树带着晚餐去见病中的母亲,见到的却是一群彪形大汉对着妈妈态度恶劣地讨要钱财。
这种情况下产生想要赚钱的念头一点都不奇怪吧。
“难道托马斯辛德勒打的是这种主意?”
可世界上赚钱的方法千千万,泽田弘树本没有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尽管他年龄太小,许多工作做不了。可是他的it技术意味着,他完全可以不出现在线下,只需要与甲方沟通完工作要求就进行工作。
“假扮探望病人的家属,靠近点儿听听具体情况。还有,查一下要账的人是哪一方的?”
【作者有话说】
我妻:为什么两国之间传递信息还要有专人进行?
景光:三人成虎,以讹传讹,流言惑众……
我妻:懂了,懂了(但如果联络员传错信息的话,那就错得更离谱了)
=
我妻:怎么谈个恋爱还要加班!(抓狂)
第86章
“是附近新生帮派的人,其中一部分是泰戈尔和他的手下,就是子安先生最近接触的那群人。”
调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出乎意料的,居然还是熟人。
诸伏景光心道难怪,今天泰戈尔一行人不在附近晃荡,看来就是忙这件事去了。
他站起身,将有意无意靠着自己的我妻纱由里推开些许:“我去一下吧,刚好可以和他们的老大见见面。”
我妻纱由里张口就想说和他一起去,然而想到泽田女士曾经见过她,又将未曾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如果有天然立场,对方老大可能不那么容易放下心防。反而像诸伏景光这样没牵没挂没后台的人,才有可能在极短时间与这些混帮派的人建立联系。
就像他街头表演的第一天就和泰戈尔搭上线一样。
她恨恨地切齿,最后只用“哼”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大局为重,哪怕他们只在执行大局中微小的步骤。
“不用和他们多纠缠,我们也只需要稳住这一段时间罢了。”
只要坚持到命运的节点到来的那一刻就好了。
她目送诸伏景光踏上征途,自己再度退居幕后。
=
“泰戈尔大哥?”
诸伏景光镇定地从病房前走过,似是发现了熟人那样又折回来,故作惊讶地喊道。
“嗯?是你啊,科瓦斯,你怎么在这里。”
泰戈尔在这群人里约莫算个中层,站在离话事人不远不近的位置。
一群大男人将病床上的女人和一旁的小孩儿团团围住,半点儿没有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