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鲤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姐姐,我也不知将军为何只让我住过来,你心里要是不舒服,就打我骂我,千万别跟我置气。”
宋香云忙道:“小鲤,将军看重你我很为你高兴,又怎会嫉妒怨恨?小姐在这个院里,左右我多走几步也就到了,和从前没什么分别,而且还可以独自一人居住,岂不是更舒服自在?”
她顿了顿,还是道:“只是我想提醒你,将军他气血刚健又十分年轻,你和他千万要注意分寸……”
沈鲤腾地红了脸,“姐姐你别胡说,我、我与将军毫无瓜葛。”
宋香云叹气:“但愿如此。”
希望是她多心了吧。
第5章 因迷梦,羞见郎面
这天夜里,沈鲤在听雨轩中沐浴梳洗。
那是两间耳房,虽不甚大,但收拾得干净利落,屋内温暖如春,无需再穿臃肿的冬衣,着一件家常衫子便可。
沈鲤长这么大,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能住上这样好的屋子。
她泡在浴桶中,越发疑惑将军为何要让她搬到这边来?
待梳洗罢,有小厮过来把洗澡水抬了出去,沈鲤有些过意不去,她也是个下人,怎么好让旁人伺候她。
可丫鬟安儿却道:“您要尽早习惯才是,您是小姐的乳母,身份不比寻常奴婢,小厮们自然要对您多加尊重,否则若是让将军知道了,定要让孙嬷嬷教他们学规矩。”
沈鲤颔首,心中却还是惴惴不安,总觉得将军让自己陪小姐搬过来住,背后兴许别有隐情。
她没闲暇揣度将军的心思,岫姐儿两日不见她,缠人得紧,她不过走了一刻钟功夫,小姑娘就嘤嘤低声哭闹起来。
幸好离得近,沈鲤匆匆穿好衣裳,三步并两步回到西厢房,坐在炕沿边柔声哄她。
陪她玩了一会子,岫姐儿的小手不时揉着眼睛,沈鲤知道她这是困了,便抱她到了里间床上坐下,解开衣扣撩起衣摆。
小姑娘还是傍晚时分吃了些奶,玩了许久又饿了,沈鲤一边喂她,一边握着她细软的手指,屋内灯烛通明,可以清晰地看到小姑娘指甲略长了些。
待会儿等她睡下,再给她剪指甲罢。
因为吃得急,岫姐儿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沈鲤取过帕子轻柔擦拭。
“慢点儿,没人跟你抢。”
不多时,小姑娘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沈鲤见怪不怪,扣好衣衫,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又坐了一会儿,等岫姐儿睡踏实了,方才把她卧放在床上。
她掀起帘子来到明间,却蓦地顿住脚步。
正堂虎皮交椅上坐着的男人是谁?
沈鲤懵了一瞬,在看到那人的玄色常服与赤金玉带时,猛然反应过来:“小妇人沈氏见过将军!”
她太过慌乱,礼行得很不像样,低垂着头,脸颊涨得绯红。
周宗璋盯着她,开口:“不必拘礼,小姐她睡下了?”
沈鲤点头:“刚刚睡着,将军要进去看看么?”
“嗯,你随我来。”
“是。”
沈鲤低着头,眼角余光瞥见将军起了身朝自己走来,她心口蓦地一紧,下一瞬便觉一股淡淡的皂角香扑面,夹杂着几分湿润的水汽,将军他似是刚刚沐浴罢?
周宗璋从沈鲤身边经过,他特地放缓了步伐,却见她一直低着头,乌发松松挽了个髻儿,有几缕青丝散落下来,垂在她雪白的颈后。
他呼吸倏地一顿,目光似是被什么给灼烧到了,匆忙挪开视线,漆黑深邃的眸子中却闪过些许异样。
脚步快了几分,他来到了女儿床边。
之前周宗璋没怎么留心,方才嗅到之后,他突然觉得女儿身上的奶香味儿存在感极强。
但似乎与这个沈氏乳娘身上的不太一样,方才途径她身边,他嗅到一股裹着幽香的奶香味,十分浅淡,得离得极近时才能闻到。
周宗璋问:“小姐今晚吃了多少奶?可有闹人?”
沈鲤垂首立在他身后,脸色微红:“禀将军,小姐傍晚吃了一回,方才又吃了些,和平日里相差不大,就是在奴婢梳洗不在的时候哭了一会子,很快就好了。”
周宗璋望着床上熟睡的女儿,忽然说:“岫姐儿夜里总是容易哭闹有一阵子了吧?昨日我请了道士相看,他说是因那边院子风水不好,所以我才把她搬到我这边。”
沈鲤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只是有一事小妇人不解,不知该不该问。”
刚说完,她便有些懊悔,不论何种缘由,她也没吃一点亏,身为小小乳娘,又何必问那么多?
“你想知道什么?”
听将军的语气,他似乎并未嫌她多嘴。
沈鲤心下微松,小声问:“敢问将军,为何只让我一个人搬过来?乳娘宋氏入府更早,经验更为丰富,照顾小姐极是用心,将军为何不让她陪小姐到这边,为何是我?”
周宗璋:“因为你的八字和岫姐儿的更合,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