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把她带进池中,俯下来夸赞,音色透亮动听:“好漂亮,是我的姐姐还是妹妹?”
对方看起来就十八九岁,她当然是姐姐。
但梁昭夕没答话,她第一次近距离面对这种美式甜心小奶狗,不自觉职业病发作,想起她游戏里的四个男主角,其中就有一个是这种少年气类型,她倒是可以趁机多接触,找点灵感。
她跟着双人舞的节奏,手指很自然搭上对方肩膀,感受着薄肌触感,又放至胸口不着痕迹地一按,脑袋里建模轮廓就出来了。
少年得意地揽着梁昭夕的背,向四周炫耀自己逮到的大美人,很快另一个气质矜雅的燕尾服青年不甘示弱,过来搭上梁昭夕手腕,公开争抢。
梁昭夕又眼前一亮,很没原则地立马抛弃小奶狗,回握住新人,身子一转就到了他的面前,这个也好,气质绝佳的贵族公子类型,可以探索一下。
她笑容被花瓣面具衬得尤其明艳,青年看得满眼着迷,步子划开,把她带向舞池中心。
梁昭夕略微倾身,跟他以跳舞的姿势半环半抱,正打算开口说话,适当地浅浅调戏两句,一阵无比熟稔的、让头皮酥麻的急重过电感,毫无预兆地贯入她身体,激流向四肢百骸。
流畅的呼吸在这一瞬哽住,耳边像塞满了潮湿的棉花,脑中嗡嗡震荡,仅剩下陡然加速的心率。
梁昭夕快速闭了下眼,尽力平复指尖不由自主的轻颤。
世上只有孟慎廷。
只有他能这样,不言不语,面都未露,沉沉投下一束意味不明的目光,就让她敏感到方寸大乱。
他果然在这里,她真的找到他了。
明明方才她还能笑盈盈跟舞池野花们勾肩搭背,刚一感受到他投下来的注视,她整个人都绷直了一根弦,其他莺莺燕燕再会哄人,都在他的存在感到来后显得索然无味。
一想到孟慎廷此刻就在某一处如影随形地凝望她,梁昭夕爽得脊背都在微微出汗。
那种紧张又激亢的危机感,极大刺激着肾上腺素,交织难辨的强烈心慌和兴奋,只有孟慎廷能带给她。
但正因为这样,梁昭夕凭着破罐不怕破摔的视死如归,跟舞池里金发碧眼的英俊型男们玩得更起劲儿。
不是不嫉妒吗孟先生,那您现在不在意才对,何必屈尊纡贵地盯着我呢。
交响□□过薄薄一层纱帘传到二楼,黑色雕花栏杆后面,是与下层截然不同的空间,一楼是炫目油画般的奢靡热闹,二楼则是庄重严谨的商务会场,除了人人都按晚宴风格戴上了面具之外,两层楼像分处在两个极具反差的世界里。
很多常出现在全球财经报道中的熟面孔,此刻都站在这儿,无论什么发色瞳色,俱是谦恭有礼,围绕着栏杆边兀自站立的那道高大身影。
今晚宴会的发起人是个美德混血的金发男人,他有些不明所以,试探问:“孟董,您不是要离开?”
孟先生事先提过了只留十分钟,他为了延长,刚才试图让几个漂亮女孩儿上楼来,都被孟先生一道冷淡眼神直接喝退,他后怕不已,明白孟先生是当真不近女色,没当面翻脸他已经心满意足了,不敢再乱来。
果然时间一到,这位让他摸不透性子的年轻上位者就利落起身,整层的人也都纷纷随之站起来。
然而孟先生还未抬步,只是透过单向透明的纱帘随意朝下一扫,人就停在那里,缠着纱布的手搭到栏杆上倏然握住,再没动过。
孟慎廷低眸直视着楼下舞池,深色瞳孔无声无息紧缩,视野被那道绝对不应该出现的鲜妍人影撞得发疼,彻底占满。
离开京市两天,他始终不能冷静,怕自己一时失去理智做出过激的事,在知道她未来几天行程丰富得完全没想过他之后,他已经无法缝合心底裂口,里面喷涌出难以自抑的阴暗,他预感会失控,有意不去关注她的动向。
现在这个时候,她该在朋友派对上,或者哪场合作商酒会,唯独不可能是这里,跨过山海,相隔一万公里的洛杉矶,他伸手就能触碰到的楼下。
孟慎廷唇线敛起,握住栏杆的指节隐隐泛出微白,所有被她亲手撕烂的口子都在勃然跳动。
他有些庆幸今晚手上换了黑色绷带,湿润沁出的血丝不会被察觉,然而他视线震动时,也随之看清了一身盛装打扮的梁昭夕究竟在他眼皮底下做什么。
她穿一条紧裹身体的小礼服,露着大片刺眼皮肤,在舞池里如鱼得水,脸上泛着潮红,沉浸地从一个男人臂弯中,再飞快换到下一个怀抱里。
以跳舞的名义,肆无忌惮地吸引所有目光,整个池子几乎静止,无数热切的关注都落在她身上,探究的热辣的露骨的,而她完全享受其中,还在不停地换人摸。
孟慎廷沉默不语,眼睑被压低的睫毛罩出冷晦阴影,他突起的喉结几次起伏,手指相扣时牵扯到了帘子,昂贵脆弱的纱帘揉在他修长指间,发出不堪受力的轻微断裂声。
她不远万里来找他,是为了在他眼前活生生演示如何一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