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挺温和,还带着点笑,但他没说话。
第二回叶适东被撞得狠了,一脸纳闷:“真把我当阶级敌人啊?”
有一有二就有三,这第三回叶适东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他上半身虽然躲开了但脚底下突然使起绊子,重心倒塌直愣愣地往篮筐柱子上撞去。
乔岭没想搞成这样,伸手去抓他,但赶不上他倒的速度,两秒之后俩人就一块儿摔地上了,叶适东的后背还压着乔岭的手。
众人冲过去扶俩人,被扶起的叶适东站不稳,歪斜着身子痛得嗷嗷叫。原是刚才那一绊拧巴得狠了,他脚踝落了个骨折。
乔岭也已被人扶起来,他甩了甩胳膊,杨恬发出一声惊呼:“哎呀,你这儿流血了!”
他的手背有一道骇人的口子,虽不长却很深,是被篮球架上的螺丝帽划伤的,大概是刚才护着叶适东摔倒时被狠狠刮了一下。
痛是挺痛,但乔岭向来是个能忍的人,他倒没觉得有什么。他视线虚扫了过去,扫到蹲在地上的赵予维。
赵予维正察看叶适东的脚踝,旁边的地上放着她的摄影机。
大概因为她手上使了点儿力气,叶适东嚎叫得更厉害。
赵予维撒手:“确实骨折了,上医院吧。”
扶着叶适东的俩人便架着他往外走。
赵予维跟着走了几步,又返回去够地上的摄影机。搂起摄影机的时候她往球架的方向看了看,乔岭还被众人包围着。
没她什么事儿,她想,想完就扭头走掉了。
因为被人簇拥,乔岭并未够到她的眼神,再看过去的时候只看见她的背影。
她背着包拎着设备,步伐轻快像完成了某项工作。
有人说:“走吧老大,上医院看看去。”
他也没反应。
小陈拽了拽他的袖子说:“得去看看呢老大,这么深的口子得打破伤风。”
这一下才给他拽得回过神来。
到了医院俩人都挂上急诊,就诊的过程挺快,医生给叶适东的脚踝戴了固定器。乔岭因为伤口深,不仅打了破伤风,还缝了一针,医生没让他立即走,让他去观察室待会儿再走。
他不能走,几个陪诊的人就都不好先走。
于是几人一块儿去了观察室,那屋里有几张椅子,乔岭和叶适东分别挑了一张坐着。
“打个球还能骨折,我也是没想到。”叶适东说。
他还使不惯拐杖,单脚蹦到椅子跟前的。
乔岭的右手包得像个熊掌,他坐椅子上倒坐得自在。
“打球骨折不是很正常么。”他说,“好久没玩儿了。”
叶适东:“你想玩儿说啊,什么时候不能陪你玩儿,憋狠了就这么对我。”
乔岭也觉得自己先前太幼稚,他很随意地用左手拨了一下右手的白纱布,没说话。
小陈知道叶适东怕血,掏出手机逗他:“东子哥你看这是什么?”
刚才在车上她得知这个消息就冲着乔岭的伤口随手拍了几张特写。
叶适东“哎呀”一声,别过头去:“干嘛呀你!”
小陈呵呵直笑:“你一个大男人居然怕血。”
另一人说:“得亏缝针的不是你啊东子,要不然你得哭吧?”
叶适东:“去去去!”
赵予维从包里掏出一根香蕉,刚好横过去挡住他的眼睛:“太可怜了,帮帮你。”
叶适东顺手覆在她拿香蕉的手上,仿佛获得了一张救命符。
“谢谢您迟来的帮助!”他说,“不是,你哪儿来的香蕉啊?”
赵予维说:“吧台喝饮料的时候人给的。”
他便仰头靠着椅子,把香蕉完整盖在眼睛上,还舒坦地吁出口气。
护士听见屋里的动静进来了,把除了伤患以外的人都赶了出去。
片刻后屋里只剩他们俩。
“老大。”叶适东叫他。
乔岭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