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悄无声息结束了。
护士说厍凌发烧冒冷汗,明明没什么问题但却没有醒来,终于醒来之后倒是什么都没说,靠了会忽然声音不高不低问:
“任舒呢?”
他脸色苍白显得一双眼漆黑又极具压迫力。
赵未决听过那个女人的名字,听邹凯说他还带着人在北京玩,甚至为了帮忙把一块刚竞标下准备开酒吧的地皮送给了他。
在工作上一项分毫不让的厍凌头一回出手这么阔绰,邹凯还遗憾没来得及继续坑他一笔大的人就走了。
“这得问你。”
厍凌又没吭声,随后说:“帮我拿一下电脑。”
赵未决站在旁边听他说话都感觉累,也庆幸还好他爹戴好了他爷爷的红领巾没跑去从商。
没帮他拿,这会从哪找电脑给他。
“你歇着吧,公司没你也塌不了。”
厍凌才侧头看他,声音还有些虚弱:“医生说我要住几天?”
“看你,你不想在医院让医生上门。”
为了老爷子的身体,赵未决家里有自己的私人医院,医疗设备都是在国外高价购入,齐全精准。
赵未决又坐在旁边问,注意着厍凌的情绪,向来慵懒难驯的人也头一回犹豫。
“是因为那个手串?要不我去跟她解释一下。”
厍凌面色苍白,摇了摇头。
眼神里也有些无神。
脑子里记清楚了她说的每个字,此时穿刺似的扎在肉里,他怎么可能不疼。
赵未决站在一旁却没说话。
他跟厍凌从小一起长大,最清楚他的脾性,如果不是喜欢他不可能去做那些平日里看不上的事。
甚至还买了一枚钻戒。
他性格生冷,不喜欢的人靠近不了半分。
赵未决以为他这一辈子婚姻不能自主,而厍凌这一辈子跟爱情不沾边的。
厍凌在医院足足待了一个月,瘦了一大圈,医院的病号服在他身上都松垮,显得原本冷硬锋利的人,骨头都是削锐的。
他还要处理公司,公司没他还真不行,没人管得了,厍延琛开了发布会也丝毫没有改变股票持续跌落的现状。
厍凌在出院当天就坐上了飞去纽约的飞机,下飞机就去了公司,整个人几乎住在公司,又开始拼命工作,稳定公司高层股东情绪,解决爸妈的丑闻。
情绪倒是比之前更冷冽,几乎大部分时间都是浅淡的。
一直到公司稍微稳定,已经开春。
厍凌那段时间一直在英国,英国的天气十分昏沉,连绵不断的雨,透不过气,天空好像永远也看不到太阳,水雾透过缝隙钻进骨头里,又冷又静,让厍凌想到在北京山顶那个拥抱。
在某个夜晚,发了神经买了一箱茶叶给她。
是那款她说好喝的茶叶,是朋友种植的,他给人要了一箱转寄给任舒。
没有收到寄快递人来自她的消息。
他又买了苹果干,买了poyce生巧,买了在北京喝的苹果味果汁。
厍凌胃疼的抽搐。
她凭什么那样说。
凭什么她说结束就结束,饭都没吃。
凌晨一点时,任舒发来了一条消息。
【厍凌,停。】
那是她那个号码的最后一条消息。
厍凌盯着看,又低下头喘了口气,钻心的疼在胸口无限蔓延。
他觉得他失去了什么,这辈子都不会再能拥有。
于是又给她银行卡里转了一笔账,是她留在他手里给她投资的,分毫不差转给了她。
而后开始扩张公司,纽约总部公司业务横向扩展,从早期的风险投资到最后产业基金并购基金,又获取了金融牌照,各种收购应酬。
他也开始不需要林鸣谦帮他在酒局喝酒,每次都浑身酒气地从酒局出来,司机带他回了居住的酒店,他才能在工作之余睡得很久。
生活好似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公司业务都在国外,其余分部业务也都有林鸣谦处理。
倒是养了一条蝴蝶鲤,是他从申城带回去的,养在家里,每天给鱼喂食,比对他那条狗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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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舒在跨年夜那天从盒子里翻出了那枚硬币跟项链,项链卖给了列表一个老同学寄出,那枚硬币被她在跨年夜的晚上扔进许愿池里。
她独自一人坐在许愿池旁看天上的烟花,周遭寂静,一次次绽放在空中又倏然幻灭,闪烁在瞳孔中忽明忽暗。
听到几个小孩手里拿着逛花市买来的富贵灯在唱贺岁歌。
“让夏夜灿烂渗进美梦,冬天冰霜不至。祝福你逐你冲天至,百尺竿头高起。”
祝福你。
过完年,任舒开始了最忙碌的一年,甜品店开始招人,核心甜品固定标准配料表,购买了新的烘焙设备,开通外卖平台,注重网上宣传跟后台反馈,各种节日的活动以及跟一些ip的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