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过门的妻子是李若锦为他选定的,据说是个极好的姑娘,与李秀白一样,走的修行之道。
告知他这个消息时,李若锦还说:“你与她定能心心相印,共同攀登修行的高峰。”
可李秀白还没见过他未过门的妻子。
“啧,李秀白,你这家伙居然就要结婚了?”上官缨跟他走在街上,匪夷所思,开口就是损:“你这样式的也能结得了婚?半天闷不出一个屁,跟你不如跟块石头。”
李秀白冷冷瞥他一眼,快步走进饰品铺子。
虽说他也认为成亲之事太早了些,但是既然已经定下了婚事,也不能敷衍了事,叫人来李家受委屈,好像是在欺负人。
两人进入饰品店,上官缨打趣道:
“来给你未来媳妇儿挑首饰了?你见过人家吗?知不知道人家喜欢什么?”
李秀白面无表情:“没见过,不知道。”
上官缨摇摇头:“面都没见过,你知道人家是圆是扁?你不喜欢她怎么办?”
李秀白淡然道:“那也不过是多养一个人,我还是养得起的,若是她想离开,我也不会拦着。”
上官缨“嘶”了一声,摸摸胳膊,起了半身鸡皮疙瘩。
或许是这两年太过顺利,李秀白总有种预感,那个没见过的妻子自己也会喜欢。
店里的首饰琳琅满目,李秀白从没挑过这些,顿时犯了难,耳环项链皆是俗物,既然对方也是修士,大概率不会喜欢。
他一路挑到店内最深处,看见一枚玉佩,玉石成色清亮,外形却十分古朴,像是个无事牌,他拿在手里,温润细腻,只有小半个巴掌大。
他诡异地觉得熟悉,好像这理应是他的东西。
“这可是块璞玉,”店老板笑着过来推销这块无事牌,“未经雕琢也清透无比,由高等修士炼化而成,您是自己佩戴吗?”
李秀白摇头:“给我的伴侣。”
“哦,”老板了然,笑道:“这是能养人的好玉,夫人佩戴再合适不过,我给您包起来?”
李秀白买下了它。
李家大公子成亲,排场自然不会小,李秀白身穿大红喜服,头戴黑色冠帽,翻身上白马,走在大路上,可谓是丰神俊朗,器宇轩昂,引得路人啧啧赞叹。
沿路,李秀白接收了无数的贺喜,在热闹的鞭炮声中,等到了同样一身喜服的新娘。
她头戴大红盖头,长裙拖地,有些羞赧似的微微低着头,身形倒是修长高挑,有弱柳扶风之姿。
那种自己会喜欢她的奇怪直觉再次出现在李秀白的脑海。
等新娘入轿,李秀白掉转马头,慢慢往李家走,到了家门口,亲自把人扶出轿子,二人牵着红绸花的两端慢慢走进住屋。
母亲和父亲早已端坐在上座。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门外响起鞭炮声,李秀白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妻子,内心升起了些许期待。
如果能心心相印,他定不会辜负对方。
宾客络绎不绝,新娘先回房歇息,李秀白被摁住喝酒,按理说修士极难喝醉,但或许是喜事醉人,被上官缨灌下好些酒后,李秀白也有些晕晕乎乎。
修行顺遂,家庭和睦,大喜之日,人生如此,似乎已别无所求。
就像做梦一样。
闹到深夜,一群人才放过新郎官,李秀白拜别母亲,离席回房,母亲脸上是欣慰,是慈爱,以及他看不懂的悲伤。
为何会悲伤?
大概是自己多想了。
李秀白摇摇头,站在房门前,掐诀散去一身酒气,推门进屋。
烛火轻晃,新娘的倩影映在红纱上,影影绰绰,优美动人,李秀白慢慢走过去,拿过喜盘里的喜秤,坐在新娘身边。
洞房花烛夜。
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李秀白的手心有些湿润,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越来越快。
“李秀白。”
新娘忽然打破沉默,李秀白一抬头,就见她居然主动凑近,凑到自己面前,牵起他的手。
李秀白屏住呼吸。
二人的手缓缓向上,一下子掀开盖头。
珠钗之下是一张精致柔美的脸,烛火将半边脸染成红色,一颦一笑皆是动人心魄。
李秀白的脸一点点红了。
“新娘”见他看自己看呆了,挑了挑眉,将盖头扔到他脸上。
“梦做了两三个月,做够了吗?”
红绸滑落,隔绝视线,却带来清新的花香,李秀白勉强回了神,抬手抓紧盖头,再看向自己的“新娘”。
“你、你是……男人?”
他娘怎么会找个男人给他当媳妇儿?
但若是眼前这个男人,也不是不行……
这人烦恼地揉了揉眉心,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