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妄山那些年一次次飞去米兰时拍下的记录。
他走过她走过的路,呼吸着她呼吸的空气。
其中还有一张,云檀眼睫轻颤——
她伸手捏住那张相片,是她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照。
这是,陆妄山拍的。
也是那几年中他真切存在在她身边的印证。
原来那个时候,她也不是一个人。
云檀眼眶忽地热了:“陆妄山,你那时候在想什么?”
他语气很平静,淡笑着温柔开口:“我只是在想,时间过得真快,小檀也毕业了。”
再往后,则是她回国以后的照片,去年过年时他们在新疆拍的照片,她和leo站在戈壁黄沙白雪前,还有他们在热气球上的照片,以及他们一起去参加江稚尔婚礼时的合照。
最后一张,是今年过年时,她和陆妄山家人们一起拍下的全家福。
错落有致的照片中,是他们纠葛的人生。
云檀又落泪了。
她想,就算她前半生过得再辛苦不甘,能遇到陆妄山就已经是她赚了。
她湿漉漉的脸贴着陆妄山又去亲他。
像极乖巧黏人的小猫。
屋内的灯只亮了一盏昏暗的顶灯,陆妄山被她亲得愈发心猿意马,温情与情欲交织着,生出几分想将人彻底融入身体的恶劣。
他今天忙着洗菜备菜,手在水里泡了很久,晚上洗澡时又用清洁力很高的洗手液仔细洗净,此刻不可避免皮肤有些干涩。
好在小猫足够慷慨也足够湿润。
云檀被他面对面抱着,眼睛压在他肩膀处,煽情紧促的喘息都打在他锁骨,烫得那处皮肤都绯红一片。
小猫乖得不成样子。
对他各种恶劣的作乱都来之不拒。
隐秘的水声与小猫颤动的幅度同频,陆妄山仰头:“宝贝,看看我。”
云檀这才抬起头。
眼眶湿红得厉害,起伏的胸口比任何梦境中的遐想更为活色生香。
进入时看到小猫骤然蹙起的眉心,手推着他胸膛像要抗拒,可最后又乖乖蜷缩回他怀里,她骨架小又瘦,哼哼唧唧的,当真像小猫。
陆妄山有那么点心软,可更多的反倒是心跳如雷中愈演愈烈的破坏欲。
“爱我吗?”陆妄山低声。
云檀深吸一口气:“爱。”
“嗯,那如果我再用力些,会不爱我吗?”陆妄山恶劣开口,
云檀被他欺负得哽咽着、颤抖着,还是说:“不会的。”
她长发一下下扫过细线上那些照片,帘子似的拂过她脸颊。
她看着相片中属于两人的人生,心口很软,身体却更软,而她成了那座即将被击溃的拦堤大坝,终于被洪水冲倒。
陆妄山那点怜悯心终于回来些了,揉了揉她的腰,温声说:“还没拆完礼物呢。”
这道声好像离她很远,过了好一会儿云檀才从那状态恢复,眨了眨眼,“嗯”一声:“什么?”
“生日礼物。”
“这些不是吗?”
“还有别的。”陆妄山就这么抱着她又往窗边走了几步,抬手掀开照片帘,拿起那束花上放着的一张信封,“打开看看。”
这姿势实在有些艰难。
云檀她刚哭过,清白小脸上睫毛湿成一绺一绺的,抽噎着抽出信封里那一沓有些厚度的纸。
她反应也变得有些慢,足足看了十数秒才缓缓蹙起眉,愣住了。
“这是什么?”
“万洲资本的股权转让协议。”
“转给谁?”完全意料之外的答案,云檀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