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颗红色的小果子。
五条悟凑近她的掌心看了看, 拈起一颗放进嘴里, 刚嚼了一下,那张好 看的脸瞬间皱了起来:“……好 酸!”他吐也 不是, 咽也 不是, 表情难得地有点扭曲。
宫知理看着他,嘴角极快地向上弯了一下,在五条悟控诉她之前又抹平, 五条悟忍耐过这一阵酸涩,说:“为什么你 的表情那么平静?你 不怕酸吗?”
宫知理诚恳道:“我一想到你 被我的表情骗着吃下去我就能忍耐了。”
五条悟:“……你 好 无聊。”
宫知理笑嘻嘻地继续往上走,五条悟咂咂嘴,没有生气,跟了上去。
林子更深,光线被浓密的树冠筛得稀薄,空气里泥土和 腐叶的气息浓厚起来,宫知理在山里没什么目标,看到合适的枯枝就徒手折断放进背篓里,五条悟跟着她在树林间晃悠,这时候找到了自己 感兴趣的东西。
他低头看着脚边一堆颜色异常鲜艳的橘红色小蘑菇,伞盖上点缀着白点,像标准的童话小房子。
“这种绝对是毒蘑菇!”五条悟蹲下,想伸手去摘下来,宫知理:“唉?要摘吗?手上沾上了毒蘑菇的孢子也 挺麻烦的。”
五条悟干脆运转起无下限——这个比之前也 更吃力 ——他摘下这朵标准的毒蘑菇把 玩片刻,没兴趣了又丢开,按照宫知理教的把 毒蘑菇都踩碎了。
两人在山林里玩了一会,宫知理遇到了今天的大目标。
那是一棵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雷劈断的巨大冷杉,断裂的树干斜插在地上,枝干扭曲,暴露出内部已经干燥的木质。
宫知理放下背篓,围着这棵大树转了两圈,今天她出门没有带趁手的工具,这会儿纯粹靠自己 的力 气是绝对没办法把 它完全折断带走的。
五条悟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看她陷入小小的烦恼。
他大概看出来她在烦什么,只不过这在他看来也 是一种“试炼”?独属于 宫知理自己 给自己 创造的难题,以此来逼出身体的极限。
就这么一会时间,她看起来已经有了决断。
宫知理从周围寻来一块边缘锋利的片状石块,开始用力 劈砍那些已经枯死、但依旧粗壮的枝杈。“咔!咔!”石块砸在木头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碎木屑飞溅,她的动作稳定有力 ,每一次挥臂都带着全力 ,渐渐形成了一种韵律。
五条悟见她已经开始了自己 的“玩耍”,干脆找了一棵粗壮的大树坐了上去,倚靠在树上观察她,目光从她挥动石头的手臂移到她专注的侧脸,又落到那棵饱经摧残的断树上,阳光从树冠上落下,落在她汗湿的鬓角和 飞扬的碎发上,镀上一层微弱的光晕。
他就这么放空着思维,眼神 下意识跟随着她的行动而移动。
终于 ,冷杉树栽到地面的上半截枯枝被她成功劈断,滚落在地,宫知理喘了口气,用袖子抹了把 额角的汗,抬头看向上方的五条悟,说:“你 睡着了?”
五条悟的眼神 开始聚焦,没好 气:“我睁着眼睛呢。”
宫知理:“有的人睁眼也 能睡觉,毕竟你 是六眼,万一有这种功能呢?”
五条悟感觉自己 对她真是够容忍:“没有!我睁着眼在发呆!”
宫知理:“既然 在发呆,下来帮我个忙。”
五条悟跳下树,说:“要做什么?”
宫知理:“帮忙把 这根放到背篓上,横着架在上面,用藤蔓绑起来。”她说着,已经从旁边扯下几根坚韧的藤条,动作麻利的往枯枝上缠绕套圈。
五条悟配合地把枯枝架在背篓上沿,两人靠的很近,他能看到知理头顶上的小小发旋,似乎也 能闻到她身上沾染的松木屑的味道,他垂着眼,帮她把 藤条打 结、勒紧。
宫知理拉紧藤条,腿上用力 ,适应了背篓的重量之后,晃了晃沉重的背篓,确定枯枝不会在走动时滑下来,就准备拔腿离开。
“等等,”五条悟诧异,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阻止她前进,“你 就准备这么回去?”
宫知理平静的脸上带了一点淡淡的疑惑:“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