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吻得激烈,又带了些不管不顾的疯。
“你是我的,阿昙,只能是我的,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从小到大,裴景翊拥有很多别人羡艳不已的东西,高贵的出身。长辈的偏爱,父亲的期望,继母的关怀,还有出众的容貌和才华,被师傅夸奖的武学天赋……
可这些东西给了他也能给别人,就像裴家不止他一个孩子,就像孟婉茵无论多么小心翼翼地照料他,她也只会在怀舟调皮闯祸时打他的屁股。
只有妻子,他的妻子,是与他耳鬓厮磨,灵肉交融,是与他荣辱与共,生死不弃,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妻子。
他的阿昙。
……
进了盛夏,天气一日热过一日。
沈令月在屋里放了半人高的冰山,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上面,一次次被青蝉和霜絮拉回来。
“我的祖宗姑奶奶,这样要冻出病来的。”
青蝉拿她没辙,转头求助,“大少夫人,您快管管她吧。”
燕宜轻轻摇着扇子,手边摆着西瓜冰碗,慢悠悠开口:“心静自然凉,来,跟我一块闭目养神……”
沈令月泄气似的坐到椅子上,“啊啊啊我静不下来!好热好热,怎么会这么热……我好想那个啊……”
呜呜呜她亲爱的空调……
沈令月一把抢过燕宜的冰碗,赶在青蝉反应过来前,一仰头吞下半碗的碎冰,两腮鼓鼓,咯吱咯吱嚼个不停。
青蝉急得恨不得去掰她的嘴,“天爷啊,这要受凉的。”
沈令月被冰得满口牙齿都失去知觉了,一阵激爽直冲天灵盖,连着打了好几个冷战。
她捂着嘴巴左右闪躲,直到最后一块冰也被嚼碎了咽下去,冲青蝉张开嘴,“啊……没了。”
“小姐!”青蝉被她气哭了,一跺脚跑了出去。
沈令月眨巴眨巴眼,看向霜絮:“要不你去看看?”
“是。”霜絮淡定地冲二人一福身,然后也出去了。
燕宜放下扇子,不赞成地摇头,“青蝉也是为你好。”
只有这样亲生的丫鬟,才敢对着小姐甩脸色呢。
沈令月自知理亏,老实认错,“哎呀,我就是热的神志不清了……等会儿我亲自去向她赔礼道歉。”
燕宜看向窗外,“也是我判断失误了,这个夏天确实不好过,有十多天没下雨了吧?”
沈令月点头,“对啊,要是能干干脆脆痛痛快快下一场雷阵雨,也不用这么难熬了。”
“知足吧,至少我们还用得起冰呢。”燕宜目露沉思,喃喃道:“就怕高温旱灾会影响到农业生产……这才是最要命的。”
小农经济靠天吃饭,一旦庄稼没有收成,必将是自下而上的一场灾难。
沈令月反应过来,震惊吃手,“难道我们要拿天灾逃荒剧本了?还是玄女娘娘又给你预言了?”
燕宜回过神冲她笑了下,“没有,你别胡思乱想,情况还没有糟糕到这个程度。”
说起来她最近很久没做梦了,可能是天气太热,大家都待在家里避暑,无瓜可吃?
但如果一直这样“太平”下去,她没有瓜吃,身体恢复得就慢,那她和裴景翊就不能要孩子……
燕宜轻轻蹙眉,有些苦恼。
裴景翊以为她豁达,不把大夫的话当回事,其实是因为她自恃有“外挂”,相信自己一定能恢复健康。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
其实燕宜还挺想生一个小孩的,她一定会给ta一个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充满爱、陪伴、信任与尊重的童年。
她应该,也许,可能会是一个好妈妈吧。
裴景翊也会是一个好爸爸?
不拘男女都好,只要是他们俩的孩子,应该总不会太差……
燕宜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唇边无意识地泛起一抹微笑,落在沈令月眼中,只觉得她整个人突然充满了神圣的母爱光环。
“燕燕?”沈令月瞪大了眼睛打量她,“你不会是……有了吧?”
哦吼吼,某个绿茶精开窍以后真是进展神速啊!
沈令月激动搓手,“多大了,是个男球还是女球啊?”
“是个空气球。”
燕宜无奈又好笑地纠正她,“我身体还没恢复,大夫说现在不宜有孕,还得再等等。”
她们俩现在名义上是妯娌,明眼人都能看出裴家上下盼着她能先生下侯府第四代长孙,进一步稳固裴景翊的未来世子之位。
但现在是客观因素不允许,燕宜也不想瞒着沈令月,“如果你和裴景淮先有了孩子也不要紧,不必顾忌着我们。”
沈令月摆摆手,“什么呀,我们俩纯粹就是还没玩儿够呢,不生不生,我等你,一定等你啊。”
一个围脖儿已经够让她和裴景淮心力交瘁了,沈令月无法想象自己大着肚子还要给围脖儿和绒团儿调解矛盾的那天,太可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