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混混连忙磕头解释:“大人……这,刘老汉本来?就年纪大了,身体就病殃殃的……这不能怪……”
话还没说完呢,又?被暴怒的案官一拍惊堂木吓得?浑身一抖,未说完的话直接憋进嘴里,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还敢狡辩!你如此说,看来?确有其事了!你既然知道刘老汉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为何?不知尊老,还要把人气病?!”
混混不敢答了。
官差也握拳禀道:“启禀大人,这三?人是街上?出了名儿的混子,死猪不怕开水烫!我们几个也教训过多次,还抓进牢里蹲过几天,但?性子还是没改!看来?是教训得?少,罚得?轻了,还请大人重惩!”
案官很是认同地点头,从签筒里抽出一根火签,果断道:“确实该重惩!先把人拖出堂下,各打二十板!”
话音一落,火签也丢到地上?,三?个混混还来不及磕头求饶就被几个衙役拖了出去?。
堂外的院子里摆上?长凳,把人按了下去?,把手脚身体和板凳绑在一起,举起厚木板就开始打。
外头传来?哭叫,起先还有求饶的声?音,可渐渐只剩吃痛的哀嚎了。
秦容时仍然脊背笔挺地站在堂上?,只略微低垂了视线,两耳听?着哀嚎痛叫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倒惹得?案官多看了两眼。
不亏是今年的院试案首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很快,二十板打完了,三?人如死狗般被衙役拖回大堂。
“大人!刑完了!”
案官点点头,又?道:“你们打伤了人,又?砸了铺子,还该赔钱。至于银两数目……”
他?看向秦容时,似乎是等着他?说话。
秦容时立刻回答:“食肆内有账房重伤,只怕要修养一个月,还有东家也受了伤,请医用药花了四两八钱。”
“店内桌椅、架子均有损毁,也该按价赔偿。”
“除此外,《斗讼律》中记有保辜制1。因他?几个无故伤人,食肆只能停业,东家、账房只能归家休整,其中损失也该他?赔偿。学生算过了,该赔银共计二十七两。”
“杏林街回春医馆的方大夫可以为学生作证,学生也带了食肆账本,请大人查看。”
说罢,秦容时从放在脚边的篮子里拿出账本,其中清楚地记录了每日出账、进账,足以证明没有多要赔银。
师爷又?下去?将账本拿了上?来?,案官看过确实没有差错,至于医药费,他?没有遣官差去?找方流银,而是喊了衙门的官医前往食肆,由官医亲自查看伤势,评估赔银是否合理。
半死不活趴地上?的混混一听?就来?了力?气,爬起来?喊道:“大人……大人……我家里没钱啊!哪里赔得?起这么多钱!二十多两啊!把我们兄弟卖了也赔不起啊!”
一人嚎,剩下两个也嚎了起来?,堂上?又?乱成?一团。
大人一拍惊堂木,呵斥道:“那就卖了!”
“赔不了钱,你们三?兄弟就等着流放三?千里,到矿山以身折役!”
三?个混混一听?矿山又?吓坏了,要知道被罚到矿山上?去?的,可只能没日没夜地做苦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歇一会儿都有监工提鞭子抽你,一天还只吃一顿饭。
那可就是个活地狱,去?了就没有能活着回来?的。
刚刚还喊穷的兄弟三?个又?哭求道:“有钱……我们有钱……我们赔!”
前往柳家食肆查看的官医也回来?了,这案子就算断定,罚这三?人二十大板,牢狱半年,另有罚金四十二两。
除柳家食肆该有的二十七两,其他?都是赔给从前被欺负的小摊贩的。
混子三?兄弟也不知道上?哪儿凑的钱,又?或者前人留了些家底,总之是把赔银付清了。
秦容时得?了银子,看着衙役上?前给三?个混子上?了脚镣,把他?们拖了下去?。
案官正准备拍惊堂木退堂,却看秦容时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诶了一声?,歪着头问道:“秦秀才还有事儿?”
秦容时谦逊行了一礼,又?从袖中抽出一份讼书,说道:“学生还没告完。”
“学生状告河沿街果子巷李家妇,陈氏,行滥短狭之罪2。”
虹桥市,陈巧云今天心?情可高兴了。
刚刚有几个小子来?买了她的雪皮软酪,买了好几个呢,她的两只箩筐都轻了好多!
再加上?,她刚刚听?到有人坐在槐树下闲聊,说柳谷雨的食肆被人砸了!
可真是恶人有恶报!太痛快了!
陈巧云为了听?热闹,也不急着卖东西了,挑着两个箩筐凑了过去?,笑嘻嘻问道:“诶诶,你们说的是不是春街今年新开的那家铺子?”
聊八卦的是两个中年妇人,带着四五岁的孙儿出来?玩,孩子们玩,大人们就坐一旁唠嗑拉话。
其中一个妇人斜瞥了陈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