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条龙 第1节(2 / 3)
许是听到了我的心声,一日清晨起床,便给我安排了另一段与众不同的人生……
这一年,青宛好像朦胧初醒的妇人,满城桃花就像她招摇妩媚的花衣裳。
这一年,天还是纯粹的蓝,水还是清澈的绿,街边小巷处处放着邓丽君的小城故事多。
这一年,夏三段十五岁,许世唯十五岁,在不同的学校上着不同老师的课,我们还素不相识。
这一年,老夏比记忆中还要年轻,规矩一如既往的多,坐在饭桌前板着脸,锐利视线一一扫过夏多多、夏萌萌还有我,目光先是宠溺,接着是无奈,最后变成了生气。
老夏愤怒的对我说,“三断,你瞧瞧你脑袋上留的那个是什么东西!烫什么头发喷什么摩丝,竖着躺着粘成一坨长不长短不短的就像被狗啃了一样!说过多少次,女孩子就应该有点女孩子的样子,你没有裙子吗?学人穿什么牛仔裤?就像个细脚螳螂,走出去也不显害臊!你那个耳洞,吃饱了撑到到打到耳朵尖上,当自己是市场待贩卖的牲口吗?我不指望你能像多多一样什么事都不让大人操心,至少也要跟萌萌差不多走出去不丢我们夏家人……先把牙签给我从嘴巴里拿出来,我说的这些你听到没有?!”
我把牙签从嘴巴里抽出来,呆呆的愣着,一时竟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新生活。
我说:“老夏……”
老夏怒:“叫我爸!”
“爸。”
“说。”
我呢喃,“没事,我就是想叫叫你。”
老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早晚你要把老子气死!”说罢从房间拿了斧子和锯,气乎乎的走了。
夏多多瞥我一眼,像个骄傲的女王在俯视蝼蚁,冷笑,“傻逼。”
……谁能想象,一个娇滴滴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口头禅竟然是‘傻逼’?
印象中我们足足快有十年没见面了,如今好不容易见到,居然开口就骂。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我心理年龄都三十了,还被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丫头骂,我忍不了。
“夏多多,你说谁呢?”
“……”
“你再骂一句我对你不客气!”
“……。”
“你除了骂人就不会说别的话了是吧?”
“傻逼。”
要不是担心自己打不过她,我真的想把桌子掀了。
夏多多从小跟着我小姑父习武,上中学那会儿就单手能劈砖,连劈二十块不带皱眉毛的。用小姑父的话说,个彪形大汉徒手都近不了身。
小时候我总被她打,有次受不了就偷了老夏一瓶酒,拿着也想找小姑父拜师,去了他摸摸我的胳膊肘子和膝盖骨,说不是学武的料子,让我别再白费心思。要是旁人说这话,我铁定不死心,可是小姑父不一样,正宗祖上传来的功夫,而且为人正直不阿,黑白两道都敬着的主儿,绝不会哄骗我这真心诚意的小孩子。
后来我也就死了心,在夏多多跟前努力修成忍者神龟,而且还学会了开导自己。她就这样,看不上谁都骂傻逼,又不是我一个人享受这待遇,骂就骂吧,反正伤不了我分毫。
我目送夏多多戴了帽子,优雅从容的走出家门,确定她走远了才松口气。
“好妹妹,你受委屈了!”夏萌萌拉住我的手,眼睛亮晶晶的,活生生的一个林黛玉。
请不要怀疑泪花的真实性,她是真的胆小外加同情心泛滥。她不止怜悯我还怜悯田地干活的牛,路边被人踩倒的草,树上调零的花,还有老夏地中海上脱下来的头发……
我这个二姐诶,身体不好性格也柔弱,碰不得说不得,呼吸口气儿都不能动静大了怕惊着她。
“你别哭,我没事儿。”虱子多了不痒,挨顿骂而已嘛,我老早就习惯了。
“你别往心里去呀,爸爸姐姐都是为你好……”她想摸我的头以示安慰,又怕沾到上面粘乎乎的摩丝,纤手抬在半空进退两难。
我自己摸了摸,那触感简直找不到恶心以外的形容词,张开两根手指还能拉出粘稠的蜘蛛丝,又闻了闻,腻歪的劣质香气直冲眼睛。
真神奇,当年中二期的我是怎么顶着它们还以为自己个性、另类旁人诧异的目光都是羡慕嫉妒恨过来的啊!
对着镜子考虑了十秒不到,我决定在找许世唯之前先去理发店。
青宛理发店不多,平日女客居多。本地男大多不进理发店,会被人误会要占老板娘的便宜,一般都在集市上理,五毛钱一次。
我选了离家近的‘美丽发廊’,老板娘快五十岁了仍风韵尤存,头发拉了丝儿,是时下最流行的狮子头。就是长发烫直了张开如孔雀开屏,根根硬的跟面条一样,尾端再卷出个两大波浪。
正常人烫了这头,脑袋立马大出两倍。
她嗑着瓜子儿,亲切的跟我打招呼,“诶呀,是小三儿来啦,吃饭没?”
“啊?没,哦不,吃了。”我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她的名字,宝乐婶。
“又要换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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