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找我吗?”
“不,这只是顺便,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会拿这种芝麻小事浪费你的宝贵时间。刚才这件事只是铺陈,接下来才是正题。我在电话中说,在侦查资料中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其实是一张名片。那张名片放在从仓木家中扣押的名片簿中。”
中町操作着手机,然后把手机荧幕放在五代面前说:“就是这张名片。”荧幕上有一张名片的照片。因为中町不能把名片带出来,所以拍了照。
五代把脸凑到荧幕前定睛细看,是名叫天野良三的人的名片,但看到那个人的头衔,忍不住大吃一惊。因为名片上印着“天野法律事务所 律师 天野良三”。
“又是律师……”
“你看一下地址。”
五代听了中町的话,将视线看向地址栏,上面是名古屋的地址。
“所以他认识名古屋的律师……”
“你不觉得奇怪吗?”
五代喝了一大口啤酒,擦了擦嘴后看着中町。他知道这名年轻刑警想要说什么。
“仓木说,为了向浅羽母女赎罪,他打算让她们继承他所有的财产,但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决定向白石先生请教。但是,如果有认识的律师就在住家附近,照理说不是应该请教那位律师吗?为什么反而向刚认识不久的白石先生请教?”
“而且还特地跑来东京。”中町双眼发亮地说。
“原来如此,的确令人好奇。你可以把这张名片的照片传到我的手机吗?”
“没问题。”中町操作着手机。
五代拿起串烤洋葱。
“只不过不知道这个姓天野的律师和仓木是什么程度的关系,也可能曾经在哪里交换了名片,但并没有深交。如果是这样,虽然他和白石先生才刚认识,但因为一起看了棒球变得很熟络,他觉得向白石先生请教比较轻松也很正常。”说完,他咬着洋葱。洋葱特有的香气刺激着鼻孔。
“的确没错。”中町把手机收了起来,同意五代的意见,“但如果没有很深的交情,会把律师的名片留下来吗?如果是政治家或是企业家这种擅长拓展人脉的人,或许还有可能,但仓木只是退休的普通民众。”
“有道理,”五代拿出手机,确认收到照片了,“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去找这个姓天野的律师,问他和仓木之间的关系。”
“要不要我去一趟?我可以在下次休假时去名古屋一趟。”
“如果你愿意跑一趟,当然很好……”五代的语尾有点含煳。
“怎么了?”
“对方是律师,除非有搜索令,否则恐怕不会轻易透露私事。因为他们有保密义务,或许会告诉你,仓木只是找他谘询的客人,但绝对不可能透露谘询的内容。”
“这……的确有可能。”中町降低了音调。
“我不想让你白跑一趟,浪费宝贵的休假。”
“那倒是没关系,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个嘛……”
五代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想法,只是并没有说出口。虽然这个想法很刺激,也很迷人,但他对可能会引发的事态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两个人默默喝着啤酒,吃着下酒菜,中町打破了沉默。
“对了,那起案件即将开庭审理,但检察官提出了麻烦的要求。”
“怎么回事?”
“检察官指示分局,希望我们继续找可以佐证仓木供词的证据,好像物证还是太少。”
“事到如今,为什么还提出这种要求?更何况被告的供词是最好的证据,还是检察官担心仓木会在诉讼时翻供?不会有这种事吧?”
“我也这么觉得,但检察官可能为了以防万一。因为目前蒐集到的都是间接证据,唯一像是证据的证据,就是仓木知道媒体没有报导的命案现场。”
“这就是所谓的秘密事项揭露,这就已经足够了。”
“但是最近在网络上看到了有点棘手的内容。”
“什么内容?”
“就是有人在命案现场看到鉴识人员在调查后,社群媒体上发文,说在清洲桥旁是不是发生了杀人命案,时间是在仓木遭到逮捕之前,虽然不是公开的报导,但既然网络上有这种内容,知道命案现场能不能算是秘密事项的揭露就有点微妙。”
五代把啤酒倒进喉咙,摇了摇头说:
“没想到竟然有人在社群媒体上写这种内容,真是个讨厌的时代。”
“仓木的手机不是智慧型手机,而是传统的手机,所以也没有定位纪录。那些被派去继续蒐集证据的人都在抱怨,有一种好像叫他们用竹篮子打水的空虚感,搞不好不久之后,我也会被派去做这件事。”
“最后没有找到指纹和dna吗?”
“对,虽然查遍了东京车站周围的监视器,但完全没有发现案发当天,仓木曾经来东京的迹象。还有另一件事,也没有留下打电话的痕迹。”
“电话?什么时候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