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 第20节(2 / 4)
,只怕陛下的江山已经易主了。”
他愁的事情多,平日里天塌下来也不曾动摇过的眉头如今在她面前却是怨声载道的,恨不能将这些苦一概倾诉,梅蕊反捉住他的手,格外心疼:“护军该是很累吧。”
“也不尽然,”他摇了摇头,“这些本就是我之前立下的志向,只不过现在我并非人臣,却比人臣更要放肆一些,人臣只能进谏,而我却能将自己所思所想一概付诸实际,这样也很好。天下苍生,万民福祉,如故,若是你站在这个位置上你也会晓得,权并非是用以私欲,而是泽被天下。”
他有远大的志向与抱负,联想到实际才更让人心酸,梅蕊叹了口气,却蓦地被陆稹堵住了唇,柔软的舌从齿缝间划过,他对这偷来的腻香感到格外愉悦,眉目含春地道:“叹什么气?”
“觉得护军被世人误解良多,”她也忘了害羞,直直地看着他,“护军都不曾怨过么?”
“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但等到后人评说之时,那也与我不曾有什么样的关系了。”他倒是豁达得很,“不碍事。”
梅蕊又想起另一桩事来,她将在掖庭里瞧见韫玉时候的事情告诉了陆稹,然后蹙着眉头问道:“这事儿你是怎么打算的,我瞧着陛下也就是这一阵新鲜,并着要同太后作对的念头,劲儿过去了,恐怕连韫玉是谁都想不起来。而且礼法摆在那里,总不能真立韫玉为后罢?”
陆稹嗯了声,怕她这样躺得难受,又将她揽坐在了自己膝上,把玩着那双水葱似的手指,慢悠悠道:“没有这一遭我也打算寻个由头将韫玉送出宫去的,只不过碰巧被陛下瞧上了,不碍事。”
“你之前便晓得韫玉?”
陆稹点点头,“嗯,她是阿耶故友的遗腹子,她阿娘去世时托我照顾她,那时我人微言轻,只能任由她在掖庭中长大。”
原来是这般,梅蕊在他膝上坐得不大自在,挣了挣,又被他按回去,只能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你怎么总是受人所托,是不是瞧着你长了张容易说话的面相。”
她细细地描着他的轮廓,摇头啧啧,“又不像呀,这眉目生得冷清,生人勿近的形容,怎么就这么好说话了。”
陆稹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我对你也这般,你说的话我驳过你?”又担心她惦念起之前的事情,遂在后边儿添了句,“当初的事情不算数。”
“我只是担心护军将所有的事情都担在肩上,太过劳累。”
她声声的叹都落在他心间,春水融在眼角,陆稹笑道:“我说了不碍事,从前是一个人,现在不是还有你?”
“是是是,”她一连叠着道了三声,想也不想就在他脸颊上亲了响亮的一下,笑眯眯地道,“有我陪着护军,刀山火海也都不必怕了。”
他哪里舍得她去闯刀山火海,她那一下亲得他神魂颠倒,正想着扳过她的脸再礼尚往来一番,怀珠高亢的声音便从外边儿传来:“小福公公,你怎么在这儿?”
福三儿惊慌失措的声音也一并响起,“怀珠姑娘,你怎么回来了?尚宫局那头没事儿么?”
“我向尹尚宫告过假了,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我……诶!不能进去……”
福三儿俨然是拦不住怀珠的,梅蕊还未来得及从陆稹怀中挣开,便眼睁睁地瞧着那扇门被怀珠推开,怀珠带着洋溢的笑走了进来:“蕊蕊啊……蕊蕊?!”
步逍遥
福三儿跟在后面,哭丧着脸道:“大人,小的无能,拦不住怀珠姑娘。”
怀珠面色涨红地盯着陆稹,眼风刀子似地,恨不得把他揽在梅蕊腰上的手给剐个干净,拔高了声:“请护军自重!”
“嗯?”陆稹任由梅蕊从他怀中脱身,正迎上怀珠激愤的目光,十分淡然地道,“尚宫局与此前荣太妃处相较起来,如何?”
怀珠扬眉,“不劳护军挂心,奴婢很好。”她警惕地将梅蕊护在身后,义正言辞地道,“男女授受不亲,光天化日之下护军怎可私自进入女子的闺房,实在不是君子所为,还请护军即刻出去。”
她生气起来口不择言,连最基本的规矩也都忘了,梅蕊刚想出声帮她说上几句,陆稹却又开口道:“我想你是误会了什么,我从没有说过我是个君子,相反,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他嘴角牵起笑,“这些话想必怀珠姑娘都听过许多次了,无论是朝中谏官所言,或者是茶余饭后的闲话。再则,既然我为宦侍,必然也就算不得男儿,那又从何而来的男女授受不亲呢?”
梅蕊没料到陆稹未因怀珠的不敬而生气,还反倒耍起了无赖,怀珠被他堵得面色红白交加,这会儿缓过神来,也怕这位护军发起火了就将她的小命给发落了,只得恨得咬牙切齿,低头闷着也不说话了。
是时候出来打圆场了,梅蕊虚咳了一声,看向陆稹:“护军若有旁的事情便先去忙罢,我便不送护军了。”
她这道逐客令下得直截了当,连点委婉的意思都不见得,福三儿在外边都听得咋舌,没想到陆稹却利落地应了下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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