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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 第3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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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蕊眼中一热,但她心中尚存了疑虑,蘸了水写道:表哥何以知晓护军安危?

她想问的其实不只是这一句,隋远耐心地写下了四个字:说来话长。

那便长话短说。

她的回复让隋远啼笑皆非,还分神同她谈着话,幸好二人都是一心两用的好手,这才没误了手下的功夫,他简短地将陆稹同他的关系写给了梅蕊看,寒冬腊月里,蘸着水的手在外边儿露着,冷得令人发指,隋远含着手指呵气,笑眯眯地道:“都说春风不度玉门关,想来护军在陇右受冻是免不了的了,看在我曾与表妹妹的情谊上,表妹妹可要替护军缝制冬衣?我替表妹妹捎去玉门关。”

“表哥这样好心倒教我受宠若惊,”梅蕊摆了摆手,在桌上写下暂且不必,又道,“现下天晚了,我也乏了,表哥请回吧,若真是体恤当年与我的情谊,倒不妨多来陪我说会儿话,在这静室里拘着,闷得人浑身难受。”

她向他展了笑颜,隋远恍惚间似是见到了梅花的凋零,她轻言细语,声线里带着特有的吴侬软调,一听就酥了骨头,“往后每日的饭菜,都可以由表哥哥来给我送么?”

隋远情不自禁地应了声,“好。”她便笑得更欢了,起身将手叠在身前,大有送客的意味,隋远这才回过神来,暗叹这妮子深藏不露,着实不得了,自己都险些着了她的道,他咳了一声:“那我便走了,表妹妹在这儿好好住着,明日我再来看你。”

“表哥哥请好。”

收了食盒,隋远往外边儿行去,才迈出门就瞧见了门口两名侍卫的眼神,幸灾乐祸地模样,对他抱拳道:“郎君同梅蕊姑姑似乎不大融洽啊?”

隋远叹了口气,“可不是么,好好的表妹不晓得为何被豺狼给叼了去,某是痛心得再不能够了,她倒好,还觉得某是墙头草,见风使舵,二位评评理,当初北衙的那些事情你们也是知晓的,那能怨某么?”

侍卫自然是答不怨,隋远唉声叹气,拎着食盒对月感慨,“若不是某好心呀,当真是任由她在这里自生自灭了,哪晓得,她竟然还觉得某这是理所应当,真是不知好歹厚颜无耻,不晓得是同谁学的。”

他念念叨叨地走远了,拐出了冷宫的门,措不及防伸出来一只手就把他往没人的地方拉去,一路避开了巡守的侍卫,终是在一堵朱墙后停了下来,隋远未曾挣扎,衣襟都被来人给扯得松松垮垮,漏了些冬夜的冷风进去,他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笑得清清浅浅:“怀珠姑娘,你与某男女授受不亲,虽不是光天化日的,这样拉拉扯扯也是不妥的吧。”

隋远很诚恳地看向她,一双眼睛亮得可怕,“有什么话不能同某好好说,一言不发地将某带到这僻静无人的地方,姑娘是觊觎某的美色么?”

怀珠被他气得脸色涨红,立马撒了扯住他袖子的手,跺脚道:”登徒子!”

又想起现下不是同他计较这些的时候,又急切地问:“蕊蕊呢?她现在怎么样?”

几日未曾见到梅蕊,怀珠都要急疯了!起初她还只当是小皇帝那儿让梅蕊一直伺候着,就宿在了紫宸殿,这放在往前,也不是没有过的事儿,但之前梅蕊都会派人捎话告诉她的,头天晚上没有等到梅蕊,怀珠连觉都睡不踏实,次日顶着乌青的眼圈去上值的时候,还受了那些宫女的调笑。

可接下来的几日,梅蕊却是连个音信都没有,她心里忐忑的很,托人去紫宸殿里打听,那人带回来的消息却是这几日都未曾在紫宸殿见到过梅蕊,怀珠听到这话时吓得将手里头的瓷碗都砸碎了,李尚宫心疼的不行,说是要从怀珠的月例中扣下不少银钱。都这个时候了,怀珠还哪里管得上这些银钱,连会被拖出去杀头都不顾了,她抹着泪往紫宸殿跑,誓要去问问小皇帝,她的蕊蕊去哪里了?

结果在半途就撞到了隋远,她还未曾反应过来他一个连外臣都算不上的男子,怎么会出现在掖庭当中,他就先皱了眉,问她怎么了。

反正死马当活马医,怀珠想起他是襄王的人,若蕊蕊不见了,十有都和襄王脱不开干系,就拽着他的袖子问他晓不晓得蕊蕊在何处,她一边哭一边问,语句都断断续续的,难为他还能分辨出她在说些什么,果然不出所料,隋远斟酌了片刻后对她道:“我大概晓得蕊蕊现在在何处,你莫要哭了,我替你去看看她。”

这已经算是天大的好消息了,隋远让她回去等着他,她却不听,一路随行跟着他,瞧见他进了冷宫,又从黄昏等到了斜月西上,才瞧见他出来了。

怀珠丰润可爱的脸印在隋远的眼底,像是惊动了某些尘封的往事,他的笑意温柔得像要将她溺死在其中一般,款款柔情地道:“只要怀珠姑娘开口求某,某便告诉你。”

双泪垂

怀珠一咬牙,干脆利落地道:“求求郎君了,请郎君告诉我罢。”

她求得这样轻易,倒让隋远没什么成就感了,隋远有些失望地拧了拧眉,经不住她红着眼的模样,好言好语地道:“她很好,让你也莫要担心她,过段时日她就能出来了。”

怀珠登时瞪大了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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