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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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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张铭疑惑的目光,张并微笑道“下一步,他们怕是会谴使来京,要求互市。”

鞑靼没有自己的手工业和农业,除了牛羊肉什么都缺,不像天朝自然经济可以自给自足,鞑靼当然想拿牛羊马匹皮毛和明朝换丝绸铁器日用品,但是,天朝不同意互市。必需品自己制造不出来,也不能通过做生意换回来,怎么办呢,只有抢了。

天朝会不会任由鞑靼来抢?当然不会,于是双方打仗,就这么来来回回打了一百年。

这样的战争,天朝疲惫,鞑靼也疲惫。

“其实这些仗可以不必打,打仗这件事情,打来打去苦的还不是老百姓吗?”耳畔仿佛又听到如黄莺出谷一般娇嫩好听的女孩声音,说着打仗这样严肃的事情,张并眉宇间有了丝温柔的神色。

送走张铭,张并独自在夜风中站了许久,终是忍不住,换了夜行衣,出门而去。

城郊朱苑。一名中年粗豪汉子惬意的坐在院中乘凉,对身旁女儿责怪的眼光视而不见。

“国难当头,你忍心不管不顾?”少女义正辞严。

“我俞声为国征战二十几年,我三个儿子,两个儿子在战场上送了命。”原蓟辽总督俞声沉声道“结果呢?刚刚凯旋回京,就被下了大狱,若不是阮大帅仗义执言,险些送掉性命。”

少女想到战场上送命的兄长,看着眼前狱中险些送命的父亲,心酸起来。

俞声讽刺的笑笑,“圣上不是宠信平阳侯吗?就让平阳侯为圣上靖边,不是很好?”皇帝耳根了软,听信平阳侯的谗言,要置大将于死地;阮大帅力为辩白,最后自己虽保住性命却被撤职;如今到了打硬仗的时候又想起用,天下哪有这般便宜的事情。

京西阮府。阮夫人心疼的扶住丈夫,“刚刚好了些,又想下床,万一再加重了可如何是好?”

“我实是放心不下。”阮大猷已是五十多岁年纪,却依旧雄心不已“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身为军人不能报效国家,活着有何意思。”

“那也要先养好身体。”阮夫人坚定的声音不容置疑,“你拖着病体去打仗,怕是没到宣府人就垮了,徒然挫伤三军锐气。”

阮大猷恨恨的拍打自己,“这不中用的身子,偏偏这紧急当口犯了旧疾。”

“大同有杜礼,宁夏有杜义,你就放心吧。”阮夫人安慰道。

“就是因为有他们,我才不放心。”阮大猷又急又怒,“这两只蠢猪,不知要连累死我天朝多少兵士。”

阮夫人淡淡道“人家是吴王小舅子,圣上信重的平阳侯、平川侯,天下是圣上的天下,圣上都放心,你有什么不放心的?长子已是殒命沙场,幼子还小,一家人都靠着你呢,你还是保养身子要紧。”

阮大猷身子一震,望望妻子平静无波的面庞,长叹一声,任由阮夫人把他扶回床上。

长兴侯府。都鹏陪着叔叔都平饮酒,叔侄两个长得有七作分相似,性情也相似,喝得投机时,都鹏不解的问道“叔叔打了多少硬仗,难道就这么怕鞑靼人?”

都平大笑着拍拍都鹏的肩膀,“你小子,激你老叔。叔叔不是怕鞑靼人,是怕杜礼那只猪。圣上令征鞑靼军队统一由杜礼节制,你老叔再有本事,由一只猪带着,能打过一群狼吗?明知必败,叔叔可不凑这个热闹。小子,打仗可不是只凭一腔热血。”

孟宅。灯光下悠然给孟正宇补着课,“你先要把自己的观点理清,然后一条一条清晰的说出来。只会之乎者也可不行。”时文和议论文有相似的地方,先要有论点,然后打论据来证明自己的论点,不能只要华丽词藻却言之无物呀。

孟正宇最近心平气和很多,听悠然说得有道理,也不反驳了,脸上还露出喜色。他关心自己,才会让这个他最宠爱的女儿来教自己吧。

他外放的时候没人管自己,现在有人管了,真好。孟正宇小小的脸上容光焕发。

做完兼职家教,悠然到书房看了孟老爹,父女两个玩笑几句,孟老爹开怀大笑一场,只觉一天的疲惫都没有了。

“我这个宝贝闺女,会做人老师了。”孟老爹含笑打趣。

“那是”悠然毫不客气,得意洋洋说道“一个人但凡学了一样本事,总不忍心放着不用。我时文做得这么好,考不了状元总能教教小孩吧。”

“玉堂金马生无份,好把心事付梦诠。”这个时代的女子,没有出路呀。只能在家里折腾了。想到这儿,悠然忽觉得也能理解后宅妇人的种种无知无聊做法,顺口跟孟老爹说了近日老太太跟胡氏的做为,“她们除了这个,也没其他事好做。”

孟老爹咪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在他的家里,算计他的女儿!

“爹你怎么了?”孟老爹神情有些吓人。

“没事。”孟老爹回过神来,微笑着安抚女儿。

“说来,族长现正好在京城。”孟老爹若有所思。

要动手了吗?悠然激动起来。

孟老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咱们家,还是有老太太在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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