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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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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土疙瘩看出什么来了?”

“……”林缚笑了笑,将土疙瘩丢在田头,说道,“虽说海陵稻麦皆种,不过好些地方还只是高田种麦、低田种稻,不能都做到一田一年两季收成。这田靠河,地势稍低、易涝,只种水稻,秋粮收割后,只空着长草,等明年春后再种水稻,地力没有用足啊……”

“撒些麦种,不管明年会不会涝,总能多些收成,”刘直说道,“奇怪的是,农户自己怎么就想不明白?”

“除易涝外,也与田地肥瘦有关。种过小麦,没有积肥,来年收割后就种水稻,会影响水稻的收成,又因为易积涝的缘故,还不如不种,”林缚说道,“积肥事说起来简单,行起来却不大易,村野民夫也无此意识,要地方官员大力推广才行……”

林缚早就深刻的认识到,农耕技术哪怕看起来再简单,在普遍还是文盲农夫为主的乡野想要推广还是极不易。

河间府地处燕冀平原,河网纵横,有利灌溉,可以种植水稻。

虽说处于北方一年也就只能种一季农作物,但是种植水稻的产量要远远高过小麦,偏偏在河间府就没有人种植水稻。

林缚起初还以为他的认知有误,在津海试种水稻时心里还有些不踏实。

林缚在津海除了津卫岛驻以少量精锐之外,还有在阳信之战后跟他去津海的六千余捉俘民夫以及降卒,也一同归孙尚望节制。

为安置这六千余捉俘民夫及降卒,那些个要依靠江东左军及林族权势的津海地方大族以佃借的名义,向林缚在涡水河畔提供了四万亩良田。

林缚咬牙将涡水河畔的这些良田都辟为稻田,从南方运去稻种,硬着头皮种水稻。

起初是有些忐忑,待秋粮收割后,才知道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相对于北方一亩地得一石麦黍便算高产,津海稻田的产量则令人喜出望外。由于人力充足,又能从涡水河清淤事里得到足够的肥泥,津海试种稻田的产量要比崇州的良田还要高一大截,普通达到亩产稻谷逾四石的高水准。

四万亩良田净得米粮就近八万石,而六千余民夫一年管饱了吃食不过半数,能余近四万石米粮出来,足以津卫岛一年的开销。

刘直不知这种种事,林缚的话他听起来似懂非懂。

倒也不能怪他,林缚养猪积肥,江宁清流士子尽嘲笑之能事,在看到江东左军如彗星般崛起后又喑然失声,这些本该是这个时代的精英人物,又有几人知道当世诸多激烈难以开解的矛盾都归根在这些看上去很粗鄙低俗的小事的?

不知局势会如何发展,宁王登基也是一种可能,林缚才耐着性子跟刘直在田头说农事,倒也不是炫耀。

想到这里,林缚倒想到津海六千余民夫里,实际上还有一千三四百是浙兵降卒。为防止岳冷秋杀俘冒功,给林缚一起带去津海安置。都卒长以上的武官都给林缚在阳信发狠心杀了,普通的浙兵降卒都能安心接受安置,经过大半年的改造,在津海也衣食无缺,对江东左军也有较深的认同与依赖,直接编入营旅依为战卒都可以。

林缚这时候考虑到将这些浙兵降卒从津海秘密调到嵊泗诸岛,实际比从崇州征调民勇去加强嵊泗防要好。甚至可以从中挑选一些人出来派去浙东、浙西潜伏,一为在两浙收集情况方面,二为将来打两浙做准备。

待将刘直支开,林缚将这个想法与总哨官吴齐说了,要他负责其事,此时奢家在浙南的统治还很混乱,正是将这些两浙当地出身的浙兵降卒派回去潜伏的好时机。

问政杀心

宁王队伍抵达阳信之后,林缚拖后一天率部从崇州出发。

从崇州到沐阳走驿道将近八百里路,江宁左军舟师步营日行九十里,林缚与刘直十二月初八抵达沐阳,但一直等到二十二日,南下就藩的宁王队伍才慢腾腾的行至山东南部的剡城县。

从阳信到剡城走驿道也就七百里地,算上山东官员晋见的时间,林缚以为宁王最迟不会拖过十二日到江东、山东的交界,没想到在沐阳多等了旬日。

就连一向谨慎、保存实力的岳冷秋也率长淮军进入豫中地区,与陈韩三、刘妙贞部的流民军在颍水两岸交战不止两回,宁王南下就藩穿越山东半岛竟然用掉二十五天。

在此期间,陈芝虎困守大同,对抗东虏步骑围攻已满两个月,而江西郡兵与虞万杲的建安军在杉关下遗尸数千具,奢飞熊在浙东攻陷衢州。

浙西大部失陷,奢飞熊兵临江西信州,江宁府南部也有遭兵之虞,江西、两浙、江东都束手无策,都望眼欲秋的等着宁王到江宁就藩。

林缚想着他还要护送宁王去江宁,怕是要拖年后才能回崇州,肚子里早就将宁王的娘操翻了。

无论心里对宁王是多么的失望,林缚还是率长山步营与刘直北上到剡城县迎驾,山东方面随行迎送的官员是汤浩信在山东的心腹亲信陈/元亮为首,陈/元亮以秣陵知县调往山东,担任山东宣抚使司左参政兼知青州府事,是为汤浩信在山东的左膀右臂。

王府卫营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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